天时转动,日星月移
修道之人,本不惧寒暑,一经入定,看本人功力深浅,一定百年也有。
此时张元和伍灵棠,一者多年功力未复,一者真元损耗不少,因服灵丹,也无惧饥渴,入定俱深,皆凭着师门传授,一边吐呐灵机,一边运用本身纯阳真气,炼化那灵丹药力。
不久,终因伍灵棠功力较高,便率先苏醒,见着张元还在用功,也不打扰,取出腰间那尺许长青荧荧的小剑,放在膝上,用她本门炼剑心法,修补飞剑损伤。
不过多时,张元也自醒转,潜心返视之下,竟觉自身真元凝炼,比之初出山时,尚强的多,才知道伍灵棠所赠返精丹,真个厉害。
本想着向其道谢,转过头去,却见伍灵棠,正凝神对剑吐呐,剑光吞吐,青光也随之消涨变化。因知她非是分心之时,也不打扰,立起身来,走向洞外。
此时正是日照中天之时,日光从云雾缝隙中透下,却也照的谷中一片光明。
张元走出洞外,看了看此景,又运动了一下身子,只觉周身一举一动之间,皆劲力贯通,真气勃发欲出,随手往外打了一掌,只见掌出,便有一股罡气透体而出,呼的一声,打在地上,不知碎了多少花草,尤可喜的是,一举一动,不须十分用意,只一心动,便能发出这罡气劲力
再试着,提气跳跃,竞能一跃高约丈许,心中一喜,心道:“难怪这修道之事个个皆爱,且不说修行后神清体爽,便是这骨肉坚凝,肉身变化也是非同凡想”
初入此境,张元也不免心喜,重试着演练那劈空掌力,最远能达三丈,且真气运转之下,收发随心,曲折如意。
过了片刻,心中喜意渐消,重又回到洞府之内。
却见那伍灵棠正好收功,一条白线,自剑中上回转鼻窍,人也苏醒过来。
张元见此,笑着说道:“道友可是修行功了了”
伍灵棠见张元入洞,又向自已问话,随答道:“借此灵丹之力,我功力已然尽复,只是这飞剑损伤无法短时间内修复,我自醒转,因道兄还在入定,未曾打扰,不知道兄如何了”
张元笑道:“多亏道友灵丹之力,我不仅功力已复,尚有不少增长”
伍灵棠于此同时,于自石床走下,一边走向张元,一边笑着回道:“那便好,可惜那返精丹,乃吾师多年苦功炼成,因着采药麻烦,也才炼了一炉,本想多予道兄一些,但此丹传自我,多年应用,也就只剩两粒了,请道兄匆怪”
张元闻言肃言说道:“道友那里话,我张元岂是那施恩望报之人,此话休提,没的坏你我交情”
伍灵棠见张元意似不悦,双手连挥,急忙解释道:“道兄见凉,小妹也是本心赤诚之语,非是借灵丹来还道兄之恩,是小妹错了,道兄万匆会错了意”
张元见伍灵棠那么一个灵动秀丽的女子,见自已不悦,面带焦急的解释,心中那里还会责怪
“哈哈”
“道友真个可爱,我也是这么一说,与你说句玩笑话,不必当真。”
“道友既然功力已复,可要回山吗?”
伍灵棠见张元面上笑容又显,知道张元不以为意了,又见张元问自已话,随语带愤恨的说道:“确实要回山了,我此次出山,本为游玩,也是疏忽大意,因为吾师所传五行纳物小乾坤法术,尚未炼成,自已的随身法袋,不能装载大的东西,为了轻省,竟未将吾师为防闭关之时,外人侵扰,让我防身御敌的辟邪雷光鉴与紫云仙网拿上,至有前日之败,我此次回山,必拿上这二宝,寻那妖道,一决生死,省得那妖道多害人”
张元听闻伍灵棠如此说,因自已也恨那妖道,丧心病狂,为了修炼,害好人家女子之命,又防寻到自已复仇,随说道:“道友回山拿宝,若要寻那妖道复仇,且算我一个,虽说妖道此番必非道友之敌,但恐其奸诈脱逃,我若在,也能帮个忙,阻他一阻”
伍灵棠闻言,想着张元说着在理,此行虽有胜无败,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自已也能省不少功夫,也不矫情,笑着说道:“道兄有此心,小妹领受,却之不恭了,我此去回山,最多三日,便能回返,请道兄稍待,我自去了”
说完话,便向张元施了一礼,随驾剑光,化为一道青虹,由洞口飞出,直穿云雾,破空飞去。
张元见伍灵棠已走,自已也无事可干,想着这次对敌,剑术能增一分是一分,随又坐于石床之上,拿出那粒剑丸,加功苦炼。
不觉已过三日,这日张元刚正对着剑丸吐呐,因是功力比之前更高,于吐呐之时,又领悟了不少剑术玄秘,与那剑丸感应更强。
吐呐正勤之时,忽听见有破空嘶嘶之声,自洞外传来,立即苏醒,随见一道青光自洞外飞来,并有声音自青光中传出
“道兄,小妹来了”
话刚说完,青光便已落地,随后青光一散,现出一个人影,正是伍灵棠。
只见她还是原来模样,只是换了一身紫色道衣,又见她左手拿着一个尺许大似镜非镜的金属之物,右手似拿着一条紫色丝巾,自手中垂下双角,洞中无风,却飘飘扬扬,看起来十分轻柔。
张元见状连忙收了剑丸,立起身,走下石床去,边走边说道:“道友,可是已准备妥当了”
伍灵棠见张元向自已走来,也笑道答道:“道兄无须多虑,我已准备好了,请看”
说完将双手伸出,将手上之物递向张元身前
向张元说道“道友请看,这便是那辟邪雷光鉴,与紫云仙网,此二物,俱是吾师多年苦炼而成,威力至大,那辟邪雷光鉴能发千寻青光雷火,力可开山破石,对左道用生魂恶鬼炼的法宝,尤有奇效,而这紫云仙网不用时只是一片紫色丝网,若到用时,展布开来,能化为数亩许紫气云烟,用以护身困敌”
张元打量了一阵二宝,说道:“果然好宝贝,此去无忧了,那你我现在便走吧”
伍灵棠道:“正有此意,此去有胜无败,咱们就此出发吧”
说完此话,张元忽又想起,那妖道不知伍灵棠之师尚在闭关,为防报复,可曾离了故居,迁往别处。
随向伍灵棠问了心中所疑。
伍灵棠闻言,笑道:“我此去回山,也怕此事,随用吾师所留含光宝镜,照彻方圆三千里,可喜那妖道竟不舍故居,富丽堂皇,不曾远遁,只在山中另辟了一处居所,好似是为了看吾师徒,是否复仇而来,因见无人,便会离去,不再寻他,好回故居再次享受,却不知吾师含光宝镜,前古异宝,因人相感,只要施法之人,心想要寻之人物的具体形象,三千里内,无物可掩,以前因妖道望风而逃,不曾见过形貌,所以不曾找他,那妖道不知此事,反而不曾远遁,自寻死路”
张元闻言,心中一定,随说道:“请道友前头带路”
伍灵棠闻言,点头应是,随即二人各驾剑光,云烟,穿云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