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要亮了。
天要亮的时候,是晨曦吐露,东方泛白。
一颗红日颤微微蹈云穿雾,忽悠悠抖了出来,而后不动了。
陈登鸣此时却动了。
他从自己新住处的院落中‘彻底’清醒,衣衫不整驱走昨夜送他回归的女子。
而后便揉着头回了屋内,仔细检查包裹里的灵晶和物品后,放沉下心来,摁住腹部张口一吐。
“噗噗——”
却见一个个黑不溜秋的泥鳅蛊竟从他口中吐出,各个体型胀大得宛如海参,散发浓郁酒气。
泥鳅蛊非但可害人,亦可用以解酒。
不过这也是陈登鸣这用蛊的行家才能使的手段,寻常人敢如此效仿,不被毒死,肠子也被泥鳅钻烂了。
昨日,他在上酒席之前早有准备,暗吞下泥鳅蛊,本就是有所提防,最后果不其然是避免了一次酒祸。
他洗了把冷水脸,眼神无比清醒冷静,摇摇头暗道麻烦。
这徐宁,太过谨慎小心,竟还派人专门送他回来观察一宿,就为了看他是否是真的醉了。
甚至昨夜那几名女子,还没少试探,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装醉唬弄过去。
“此人......太过于执着权势,若是将大部分精力投注到修行上,或许如今会更强。
他认为我受到骆仙子器重,会成为下一个钱渊,对他构成了威胁,因此试探我,可惜......我的确无心去刻意经营。”
陈登鸣返回房间,准备继续苦修,同时炼一批蛊,交给徐宁贩卖,换取更多的修炼资源。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枭雄豪杰的千秋事业,便是建立在“权势”二字之上。
然而,很多人最终却被权势迷惑了心智,蒙蔽了双眼。
若是将‘权势’做为自身的奴隶,而运用它做成一番事业,那便是成功的。
但若自己沦为‘权势’的奴隶,那就值得悲哀了。
在陈登鸣看来,徐宁便是沦为了权势的奴隶。
他不同,他是权势的主人,权势只是他变得更强的工具。
工具用完,随时可抛弃。
曾经,他就可果断抛弃凡尘权势追求仙道,有取有舍,方为智者。
...
没多久。
几名送陈登鸣回去的女子又绕着弯到了徐宁的府上,将昨夜观察到的状况如实告知。
“这位陈仙师是真的醉了,我们三人费尽心思,他都没反应,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只要还没有醉得那么彻底,都应该有反应的。”
“不过他对灵石倒是很来反应,昨晚一整宿,都抱着他的包囊,我们很好奇,稍稍打开看后,才知道包里全是灵石。”
“你们手脚没有不干净吧?”
“没有,我们哪儿敢动仙师的东西!”
…
“看来,我那三块下品灵石一瓶的烧仙酿的确是好东西,那小子昨日是真的醉了,酒后吐真言,醉得好,醉得妙!”
“不过,还真是一个财迷啊,贪财好啊,就怕不贪!”
徐宁摸着空酒瓶子,嘴角挂笑,享受看着前方热舞的美人儿,只觉一切尽在他掌控中。
陈登鸣,敢以凡人之躯斩修仙者,是为大勇。
敢以练气一重的实力与他合作垄断蛊物市场,是为小谋。
有骆大小姐器重,却不想独建一股势力,是为无志。
此大勇小谋而无志之人,或许称得上是位能人,却算不上一名枭雄,眼界和格局都低了,不足为虑。
他含笑起身,举起酒杯,对那一曲舞罢的美人儿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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