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没走两步,就看见端坐在客厅里的夜夫人,和站在她身后的云杉,原本流畅的脚步稍微顿了一秒,才又重新迈开了腿走进了客厅。
看来她们今天是特意来找她的,还故意挑了一个夜水寒不在的时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躲是躲不了了。
季沫思忖间已经走进了客厅,从嘴角努力的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礼貌的开口打了招呼:“夜夫人,您来了?”
季沫明明只是一句简简单单,也是最正常的问候语,可是听在夜夫人的耳里却又变成了季沫俨然把她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像是她来与不来,都要经过季沫同意似的。
夜夫人抬起眼皮,看向了站在她旁边那张沙发边的季沫,目光凌厉得像是一把锐利的利剑,恨不得一刀刺进季沫的胸膛,手起刀落,一剑封喉。
连带着再开口的语气也显得生冷而又尖锐:“怎么?我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这是我儿子的地方,我这个当妈的来,还需要经过你一个外人同意?”
季沫丝毫没有因为夜夫人这般无故的指责发难,而有半点的不悦和情绪,依旧好脾气的开了口:“夜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很欢迎您能过来,我也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我从来也不敢逾矩半分。”
夜夫人却丝毫不肯买账季沫对她的刻意的退让和迁就,冷嗤了一声,语气讽刺而又嘲弄:“是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出来,你很懂得很明白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呢?”
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普洱茶,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又继续说:“云杉相当于我半个女儿,你都敢动手打她,你就是这么自我认知你的身份的?”
她就说夜夫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找上门,还特意挑了一个夜水寒不在家的时候,原来还是云杉。
季沫没敢走神太久,很快就神情镇定自若的开了口:“夜夫人,我很了解您对云杉的感情,也知道云杉是您身边的贴身管家,可是我并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云杉被打,自然有她被打的理由,如果您今天来,是为了我前不久动手打了云杉的事的话,那么,很抱歉,我想我是不能给您任何您认为满意的答复。”
言下之意就是,她动手打一个下人,她何错之有?
整个夜家除了夜水寒,从来没人敢和夜夫人这样说话,季沫却是第一个人,夜夫人心里的震怒可想而知。
季沫的这席话,听得站在旁边的安管家都不禁的为她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果不其然,在季沫话音落定之后,夜夫人动了雷霆大怒,再开口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放肆!!!”
空气中忽然安静了一秒,周围的空气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微弱的呼吸都显得格外的突兀,紧接着又响起夜夫人震怒的声音:“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看小寒是把你宠过了头,你都忘了你是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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