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不敢抬头,但借着余光,只见一条条白嫩的大腿从他的面前晃过,轻纱如幔,赤脚灵动,也不知这些女子是否着衣。
子受正欣赏着美人儿曼舞,却听身旁传来一声娇斥。
“大王,今日宴请重臣,此舞轻浮,不合时宜。”姜文鸢蹙眉道,“你等速速下去!”
耳听王后发话,台下美人儿不知所措,而伯邑考和散宜生却竖起了耳朵。
“王后,莫要坏了孤的兴致,你若累了可先行退下。”子受冷声道,“来人,扶王后回宫休息。”
“大王,古之圣王唯德唯贤,今乃祀日,应庄重肃穆,您当以身作则,不该如此轻佻,岂非对先祖不敬?”姜王后蹲身请奏,“妾身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有提点斧正大王失德之责,还请大王……”
啪……
很清脆的巴掌声,伯邑考不敢想象这一掌到底打在了谁的脸上,二人顿时冷汗淋漓,脑袋触地,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来人,拉走这恶妇。”子受厉声道,“你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钟磬之音再起,子受酒量惊人,与伯邑考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已月上中天。
“大王,中大夫费仲求见,说有要事启奏。”宫内禀报道。
子受眉头大蹙,斥道:“混账东西,打扰孤的雅兴,让他滚进来。”
伯邑考和散宜生心中微动,看来费仲在帝辛心中地位着实不低,竟能放下歌舞听其奏禀。
“大王,救命啊。”费仲一来便扑到在地,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泣不成声。
“哭什么哭,你死了爹了?”子受怒道。
伯邑考嘴角微抽,莽夫就是莽夫,竟如此粗鲁。
“大王,臣下的老爹早就死了。”费仲一边哭一边提醒道,“大王,小臣刚刚收到消息,领地遇冰雪之灾,饿殍遍地,求大王开恩救济!”
子受举起酒爵砸了过去:“就你受灾?去岁山河精怪作祟,有多少地方颗粒无收,孤之粮库哪还有多余的粮食?滚,自己去想办法,莫要来烦孤。”
“大王,没办法啊,小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治下全部饿死,求大王看在小臣兢兢业业的份上,借臣一万车粮食,待到了明年小臣定当奉还。”费仲哭的那个伤心,简直闻者流泪。
子受怒极:“说没有就是没有,再多说一句,孤砍了你的脑袋!”
“大王,小臣听闻西岐近年丰收,要不……”费仲脑子转的飞快,赶忙道。
伯邑考二人听到费仲之言,心里恨不得入他十八辈祖宗!
伯邑考刚要说话,子受已先他一步:“好,就这么办,姬考,你借一万车粮食给费爱卿,若明年他不还粮,你来寻孤。”
“此事就这么定了。”子受被费仲这么一闹也没了兴致,点齐美人儿,起身离去。
恭送子受后,费仲施礼道:“多谢世子相助,本官这就派族人随二位回西岐,请西伯侯放心,明年本官定将粮草如数奉还。”
伯邑考和散宜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头,子受已经发话,断无拒绝的理由。
回到驿馆之后,散宜生劝伯邑考道:“大公子不必烦忧,帝辛之行径你我皆看在眼里,此昏庸无德之辈,岂能坐稳王位?一万车粮食,咱们咬咬牙总能凑的出来,就当是麻痹帝辛,也为西岐争取更多时间。”
伯邑考点头称是:“散大夫,帝辛何至于此?就连王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