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原来一切都是你装的啊!”楚凡又惊又喜。
“照顾好自己吧,喜欢逞能的家伙!”
钟离飞爱怜地抚摸着徒弟的头,随即对目瞪口呆的艾米尔说道:“趁我没发脾气前回到灯里去,别再做愚蠢的事!”
“你休想!”
话一说完,艾米尔就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心底生出。
只因这时候,他看见钟离飞对着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邪魅一笑。
他顿时明白,这样的笑容暗示着钟离飞手中握有王牌。
艾米尔慌了,暗道:“管他打什么鬼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当即向着屋外飞去,想要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下一刻,艾米尔的身形倏然凝滞。
那盏油灯在这个时候从王老头手里陡然升起,空中翻转了几圈后,便向着艾米尔笼罩而来。
艾米尔立马察觉到了危险,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向外窜去。
同一时间,灯嘴里迸出数十道金线,缠绕在艾米尔身体各处,限制住他继续逃窜的行动计划。
此情此景,楚凡看傻了眼,王老头一家万分震惊。
面临困境的艾米尔怎甘心束手就擒,他一把抓住油灯,想要将其扔得远远的,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见此情形,钟离飞笑容越发灿烂。
此刻,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油灯已然通体金灿,连带着迸出的细线也变成了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绳索。
“白日做梦,休想让我重新回到灯里!”
发现自己难以摆脱束缚,艾米尔面色狰狞的如同魔鬼。
“我倒要看看,你的符咒能奈我何!”
他怪叫着想要崩断绳索,远走高飞。
要知道,这本是盏被人丢进垃圾堆的破灯,只因艾米尔将它做为栖身之所才显得与众不同。
现如今它再度遗弃,又怎能禁锢强大的自己!
艾米尔不信邪似的疯狂挣扎,可换来的是无情的现实。
这时候,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化为黑烟,一点点被吸收进油灯里面。
最终,“啪”的一声,吸完最后一缕黑烟的油灯掉在地上,四周一片寂静。
困在灯内的艾米尔惊恐致极,叫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离飞咧嘴一笑:“没必要知道了,因为你马上要死了。”
“不,我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是为了探索全新的生存方式,而不是窝囊地死去!你若能高抬贵手,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是吗?听起来很不错的理想哟。”
钟离飞哈哈大笑,对在场众人说道:“大家看看吧,一听到死字,这个高贵种族的伪神就吓成什么样子了!”
顿时,所有人嘲笑出声,艾米尔羞愧得无地自容。
直到这时,钟离飞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油灯,继续说道:“本来我起了杀心,但你的特别之处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设置了这样一个陷阱一验真假。”
艾米尔在灯内尖叫着说:“混蛋,你想验证什么?”
“当然是验证你有没有说谎。”
“我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甚至是不想再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是的,现在我相信了。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胜算。”
“这不可能,为什么我的法术对你不起任何作用?”
“永远不要低估凡人的力量。”
钟离飞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这句话,觉得很刺耳吧?”
“唉,好几百年了,居然又看到有人充满迷之自信……”
楚凡张大了嘴,痴迷地听着,突然间发现眼前的钟离飞变得异常陌生。
“大师,你肯饶我一命吗?”艾米尔苦苦哀求。
“看在你没有说谎的份上,我可以额外开恩一次。但你必须老老实实的服从安排,绝不能有贰心。”
“敬听遵命。”
败给了钟离飞之后,艾米尔态度变得十分卑微。
“这还差不多,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钟离飞心满意足准备收工,却看见楚凡托着腮帮子,死盯着油灯,不禁诧道:“徒儿,你发什么呆?”
楚凡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担心我们前脚刚走,艾米尔就从灯里跑出来报复王大爷一家?”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难道就预想不到?”
钟离飞继续说道:“我在灯嘴画下的法印,既是生咒,也是禁咒,艾米尔每次出来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否则他将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这法子够毒够狠,不过我喜欢!”
楚凡暗付了一句,又问道:“要是病人看到艾米尔的样子吓跑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好,所以我刚才要装死试探他半天。”
“咦,这又能试探出什么了?”
这一次,轮到灯里的艾米尔不解地问道。
钟离飞直截了当地说:“你会隐身术,看病时用上就行了。”
艾米尔惊叫:“不是吧?我从未向外人展示过,你如何能试探出来?”
“当然是凭借着男人的直觉了。”钟离飞嬉皮笑脸起来。
艾米尔与楚凡不作声了。
他们都知道钟离飞鬼话连篇,可没胆问下去,生怕惹毛了这个大魔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觉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见事情有了个圆满结果,钟离飞意态闲适地打了一个悠长的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