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一声怒喝,整肃兵马,率军出营。
“贤弟,吾等又中了那人的计谋啊!”
樊稠见张济领兵过来,忙迎上去,脸上满是懊丧。
张济这才看到,原来城壕前树了约莫十几面大鼓,鼓上绑着白羊和野豚。
那鼓声是白羊野豚用后蹄蹬出来的,夜间根本没那么多人袭营!
张济骂了一声。
种平跟一众将士看着底下樊稠等人的狼狈,相视而笑。
“一会儿再下去几个人,别的都不用干,就像之前一样喊两嗓子‘敌袭’就行。”
种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记得跑快点,剩下的人出去接应的时候别忘了捅捅野豚,那东西蹬起鼓可响了。”
张济樊稠刚回营躺下,外面再一次穿来鼓声。
“敌袭!敌袭!”
樊稠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跑出来,无比暴躁:“拿我刀来!随我应战!”
片刻之后。
张济与樊稠对着空无一人的城门,破口大骂。
“贤弟,这群狗娘养的压根没来袭营!咱们回去接着睡,下次再听到鼓声,直接别搭理他!”
樊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现在恨不得把想出这个损招的家伙碎尸万段。
张济无言以对,他沉默一会儿,才问:“要是下一次他们真的来袭营呢?”
樊稠也沉默了。
两个人撑着疲惫的身子,带着一群兵士们回营。
种平算了下时间,回身看着那群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的将士们。
“这次再多下去几个人,带上武器。”
“不仅要喊,还要往敌营射几箭。”
“敌袭!敌袭!”
张济抹了把脸,眼里布满血丝。
“来个人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将军,真是敌袭!”
小兵语气焦急。
“敌军带了弓箭!”
张济沉着脸,提起枪就往外走。
“又是假的。”
樊稠捡起地上的箭枝,用力一折,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贤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济咬牙:“今晚济来守夜!”
夜色更深。
张济晃晃脑袋,身边围着那两千士卒。
樊稠虽一口一个贤弟,但也只是嘴上客套罢了。
张济自领着残兵来投,樊稠面上便有异色。
真要想从他手中扣出些辎重,这些杂事也只有自己去做。
张济这般想着,即便自己已经困倦到极致,仍然不敢闭上眼睛。
城外无比平静,似乎城内之人也知道樊稠他们不会再上当。
眼看天上星子渐沉,张济不由自主有些松懈。
就在此时,城壕中突然射出一阵箭雨。
张济等人毫无防备。
士卒们来不及躲避,不少人被射中躯干,纷纷倒地。
张济双眼凸出,挥舞着长枪将射来的箭矢扫落。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伏在城壕之中的?!
“快撤!!!”
张济怒吼道。
时机已到。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种平一马当先,领着千余守将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