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许枫对许妄兄妹视而不见,轻松便将体型富态臃肿的白春富从地上拽了起来。
而周围灰衣见状,对白春富的身份更加确切了。
同时,他们纷纷后退,脸上惊慌,像是生怕被溅一身血那样,尽可能距离许妄远些、再远些。
直至最后面一人被挤在墙角上痛哼出声,他们才停止了后退。
“二少爷,你听我说……”白春富见到许枫,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磕磕巴巴的话迅速流畅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许枫讲了个大概。
只不过,这些内容里许妄变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二世祖,白春富则变成了因为廉明刚正、不畏强权而被恐吓的小绵羊。
“真不要脸。”许筝在许妄身后低声骂道。
听到白春富那颠倒黑白的话,许筝小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可她很少骂人,一句不要脸,显然没有什么攻击性。
许妄见到许枫的嘴角翘起,心中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
“许妄,你威胁白管事,强行勒索更多的月份,是这样吧?”许枫双手背后,昂起头颅,俯视着许妄说道。
“当然不是,这都是他胡说八道的!”
许妄还没开口,身后的许筝抢先说道。
小姑娘看着白管事,表情像一只凶狠的小老虎。
只不过她实在太可爱了,即便是发狠,也是我见犹怜,让仆役们心中一荡。
许枫侧头,视线扫过人群,微微一笑:“是这样吧?”
仆役们顿时感觉身前站着的许枫骤然一遍,如同下山的野兽一般,若是说错一个字,他便要弹出尖锐的爪锋,撕烂反对者的身体。
暴戾、乖张、喜怒无常,这一向是仆役们对许枫的认知。
许筝听到许枫的询问,也不由得看向人群,眼神中充满恳求之意,也不希望他们多做什么,只是希望他们说出实话而已。
可这些平日里恨不得主动凑上去与许筝打招呼的仆役们,此时却齐齐低下了头,躲开了许筝期许的眼神。
相比于许筝,他们更怕得罪许枫。
毕竟,得罪了许筝许妄,也就是得罪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一个祸星废物。
可得罪了许枫,那边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众人沉默。
“是……是许少爷逼迫白管事的……”
终于,一个仆役艰难地开了口,一句话便将许筝的希望彻底破碎。
“没错,白管事是无辜的。”
受他鼓舞,其余的人也相继开了口,生怕错过这个在许枫面前献媚的机会。
“白管事还差点被许妄打了,请二少爷严惩许妄!”
仆役们七嘴八舌,他们不敢称呼许妄为大少爷,因为在许枫的面前,大少爷只有一个,那便是他那年少有为、十六岁便以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大哥!
“呵。”许枫挥了挥手,眼神越过许妄,直接看向许筝,戏谑道:“你看,他们可以证明白管事的话,你的话,又有谁来证实呢?”
许筝绝望地看过每一个熟识的仆役,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明明说了真话,白管事便不能再胡作非为,他们也能拿回克扣的工钱。
而仆役们闪躲着,不愿看向许筝。
“要怪,就怪你们得罪的是二少爷吧。”
“那可是二少爷啊,他连伯爵的面子都不给,我们能说什么?”
“都怪那个祸星啊,他终于祸害到自己妹妹了!”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能读到对方的想法一般,本就闭着的嘴巴更加沉默了。
“唉。”许枫打了个哈切,挥了挥手:“麻烦。”
“这样吧,我帮你们个忙,让这件事结束的快一点,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别这么浪费了。”
许妄闻言,动用神魂,集中精神,用五感全方位地捕捉到许枫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许枫见许妄看来,微微一笑,然后忽然一个巴掌打向身边。
“啪!”
上百公斤的胖子瞬间飞出,白春富倒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他不断地呻吟着,脸颊迅速涨红,然后高高隆起,几枚带着血丝的牙齿落在泥土中,分外明显。
所有人被许枫这一手搞的愣住了,可下一秒,他们便感觉一股凉气自脚底直冲天灵盖,彻骨生寒。
“许妄,身为许家大房长子,飞扬跋扈、暴戾乖张,只因不满白春富管事发放的月份,便愤而出手,将其打成重伤。”
许枫收回沾着血迹的手,并用精致的丝帕轻轻擦拭,然后看向灰衣们,说道:
“是这样吧?”
对手下的人都如此凶残,仆役们怎么还敢说个“不”字,便如捣蒜吧齐齐点头,高声称是。
“你们!”许筝气急,跺脚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