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那一池的清水,耳边‘哗哗’流水的声音,渐渐多了层朦胧之意,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把脑袋整个塞进了洗手池里。
邹夏几乎是神经反射般,从洗手池里抬起了脑袋,脸色轻微泛白。
他看着镜子里,额头发梢湿漉漉的自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在看见这一池清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脖子好像又重了几分,然后头不由自主的就砸进了洗手池里。
没错,是砸,而不是轻轻的伸进洗手池里。
那一瞬间,他感觉,好像是有人从身后狠狠的擒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往洗手池里按。
镜子里,邹夏微微转过身,
后脖子上,赫然留下个青紫的巴掌印!
掌印还湿漉漉的,像是刚印上来的,但是偌大的别墅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人住!
空旷的卫生间里,
男人轻轻脱掉上衣,背对着镜子,扭着脸,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古怪的青紫掌印......
良久,邹夏光着膀子从卫生间里出来,面无表情的坐回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笃笃笃!!!”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非常激烈的敲门声,声音大到,仿佛要把整个别墅门卸掉。
邹夏皱眉,起身,前去开门。
从猫眼里往外望,
外面站着位个头不高的男人,寸头,右耳上有颗小耳钉。
但是男人的脸色很差,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两个眼下面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脸上油腻腻的,嘴唇干得有些起皮,也像是几天没喝过水的样子。
除此之外,
邹夏还注意到,男人的精神状态有点奇怪,明明是很疲惫的神态,但是两个大眼睛却非常机灵,甚至是有点精神质的打量着四周。
仿佛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对他造成惊吓。
这应该是惊吓过度才会有的反应。
多年的警惕,让邹夏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站在门口,握着还愿(甩刀),高声问道:“什么人?”
“咕嘟!”
外面的男人似乎很紧张,开口之前,先咽了口唾沫。
“......你是‘雏’吗?”
雏,邹夏的个人行动代号。
通常知道这个名称的,都是道上混的,要么是间谍,要么是杀手,要么是佣兵,或者与这类职业相关的人们。
对方显然是来找自己的。
邹夏有些意外,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是对方却能准确摸到他家里来,而且还精准的喊出了他的代号......
这稍稍让邹夏有点没有安全感。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换过住址?今天是这个男人,那明天会不会就该是仇家上门?
“我是‘海鱼’的‘脚’!”
“我知道你是‘丧歌者’的首脑,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这......事关你的......生死!”
“你们是不是接了那份3亿委托?而且还潜入到那栋建筑里,拿到了那份资料?”
门外的男人见邹夏沉默,不由得着急起来,他这段话,说得像暗语一样,恐怕换做任何外行人在场,都会听不明,他在说什么。
但是邹夏听懂了。
男人的身份是洛杉矶大型间谍组织‘海鱼’的成员,并且在其中担任‘脚’的职位,这点和杜门一样。
但是邹夏还在犹豫,是否要给对方开门。
毕竟自己刚刚被东南亚的间谍联盟趁虚而入过,或许这时候应该谨慎些?
“你,你一定要耐心听我说完!”
“那栋建筑有问题!我......我们,所有进过那栋建筑的人,全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