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朝四方微微额首，在看向齐轩和姚坤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飘然远去，彻底消失在了云端。

四周死寂，并无声响。

隔了许久，才有人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望着一片狼藉的大地，满眼震惊和不敢置信，低声喃喃道：“苏师兄竟然赢了？还是一招败敌？我真的没有看错？”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苏师兄？”

“苏师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强到穆师兄连一招都接不下？”

“......”

所有人都满眼骇然震惊，他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一幕，对他们的心灵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和承认。

穆夜羽浑身浴血，趴在地上，他体内神力虽早已恢复，但他没心思去恢复伤势，他还沉浸在刚才那一战中，眼中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他败了。

败的干脆利落。

他这次狩守战没想过会输，至少没想过在遇到齐轩前会输，他对晋升上去的弟子实力有所了解，他自信自己能够一穿到底，就算对上齐轩，他只要应付得当，也未必就一定会输。

但面对苏长青，他败了，毫无招架之力，他已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也根本无法想象，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内门不可敌’的念头。

穆夜羽低垂着头，满眼布满了血丝。

他在脑海疯狂回想着，试图找到击败苏长青的办法，但任凭他怎么想，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办法，苏长青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就这么横亘在他身前，压的他喘不过气，压得他只剩下绝望。

苏长青，不可敌！

这是他最终得出的一个荒谬结论。

众人望着衣衫染血，光彩不在的穆夜羽，也是唏嘘不已。

想当初，穆夜羽横空出世，以雷霆之势横扫外门，一举夺魁，夺得外门狩守战资格，而后一路高歌猛进，连败八名新晋弟子，风头无两。

穆夜羽气质出尘，实力出众，配上那一袭清冷银辉，犹如神祇降世，让人不禁折服。

但现在......

神祇坠地，光彩不在。

再回首，没有银辉映身，穆夜羽也不再神圣超然，跟寻常弟子实际并无不同，所谓神祇临尘，风姿绝世，只是依托圣术衬托，终究不是真实实力映照。

“咦，我刚才是不是有看错？我怎么感觉苏师兄在临走的时候，特意看了几眼齐师兄跟姚师兄？似乎颇有深意？”有人在人群开口。

“你也这么觉得？我还以为就我一人看错了。”有人出声附和。

“我也有同感。”

“难道苏师兄跟另两位师兄有过节？”

“......”

众人小声议论着。

齐轩当空而立，脸色阴沉如水。

苏长青的这小动作，他又岂会没有察觉？

而且他知道苏长青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回应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我若出手，恐伤到你。

眼下苏长青赢了，穆夜羽为了夺内门资格，定会选择跟自己死磕。

若是换做寻常，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了，但现在这个名额关乎到姚贾能否呆在内门，姚贾跟他出自一地，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也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都必须全力出手。

一念至此。

齐轩脸色心中已是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