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内部的靖边堡军,按照抬着拒马的辅兵走在最前面儿,火铳兵紧随其后,刀盾兵其次,长枪兵再次,弓箭兵在最后面儿,骑兵在两侧的顺序缓缓前进。
大凌河城外南面儿的原野上,靖边堡军的对面儿,莽古尔泰一早就带着手底下战兵准备好了,他带着3千人,100护军,1900锐兵,1000游骑。
此战他不打算再派阿哈厮卒冲锋式自杀,去消耗明军的子药弓矢,这一次他一定要用自家最强的战力,摧枯拉朽,一举击溃敢于向大金天兵挑战的明军,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他要带着自己手下的大金勇士,一战打碎对面儿明军的迷梦,让明军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与大金天兵的差距,他要一举打断这支还算有些血勇,胆敢向大金挑战明军的脊梁,让他们以后一提到大金天兵就吓得魂不附体。
他要让大金天兵成为这支关内明军的噩梦,让他们回到关内也宣扬自己的威名,大金的威名。
杀鸡也用牛刀。
这是莽古尔泰跟自家心腹爱将屯布禄和爱巴礼说的话。
他这次带来的兵全部是旗丁,除了常规主力之外,还有最强战兵巴牙喇。
“或许都用不着额驸佟养性出手,本贝勒便可以结束战斗。”莽古尔泰望一望身后3里地外,被伪装起来的炮兵阵地,傲然笑道。
“贝勒爷说的是,南朝能战的兵,也就是关宁军而已,区区几个关内杂兵,居然还要用到天佑助威大将军,大汗也太小看咱们正蓝旗了。”屯布禄道。
“这一次大汗就算不错了,往常咱们正蓝旗哪次不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伤亡惨重也不给补充,这不,咱们还有几十个护军在阿山手里,现在要打大战,也不见阿山把那些人还回来。”爱巴礼这时却发起了牢骚。
“休要多言,大敌当前,先退敌再说。”
莽古尔泰虽然不认为刘仁玉所部会是什么劲敌,但是这样说却可以堵住爱巴礼的嘴。
果然爱巴礼和屯布禄都住了嘴,随后,大凌河城门儿开,一支明军队伍走了出来。
他们正蓝旗今日的对手走了出来。
从看到这支明军的第一眼起,莽古尔泰就觉得这支明军很古怪,古怪的不像往日所见的明军。
“这是明军吗?这还是咱们常见的明军吗?那是什么,面甲!他们居然装备的有面甲!”爱巴礼惊呼。
“贝勒爷,这支明军跟咱们平常见的似乎不一样,咱们以前见过的关内明军,无一不是甲兵朽坏,盔甲破旧,这支明军身上的盔甲至少有两层。”屯布禄是打老了仗的宿将,靖边堡军走的近了,就略略看出了一些端倪。
“战车,他们还有战车,萨满在上,自从击灭戚家军,俺就再也没有见过战车,不知道他们的战车里面儿有没有火炮?”爱巴礼道。
装备对一支军队而言,也重要也不重要,对于军队而言,最重要的是,严格的纪律和死战到底的战心。
这两点,莽古尔泰在靖边堡军由一字细长蛇阵变为粗长蛇阵的时候,官兵们忙而不乱的行动看出来,靖边堡被军令和纪律束缚着。
单凭这一点儿,就让莽古尔泰面色分外严肃起来。
“这支明军似乎不简单,难怪敢找咱们约战。”
爱巴礼和屯布禄从莽古尔泰的话语中再也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傲慢,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这路明军有战车相伴,不知有没有大炮,若是有大炮,我军被大炮轰击,只怕伤亡巨大。就算他们没有大炮,只看他们的盔甲,就连面门都罩着,我军死兵步战之时,也不知道锐兵所放弓矢能不能对他们造成杀伤。”爱巴礼也收起轻视之心,担心道。
“看他们盔甲都这么好,便可以知道他们手里的火铳定然不会差了,也不知道咱们的死兵能不能突破他们的火铳方阵。”屯布禄也担心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只看了看明军的装具就未战而先怯,你们这个样子,如何配做我正蓝旗的统兵大将,昔年父汗在时,我大金何其弱小,南朝强兵名将何其之多,我大金尚且不惧南朝。
如今我大金已成气候,我大兵战力冠绝天下,咱们还有天佑助威大将军炮助阵,你们有甚好担心的。”莽古尔泰见自家两员大将居然微微露出惧意,便出言激励一番。
“贝勒爷说的是,俺们却是多虑了。”屯布禄和爱巴礼面色一肃,收敛起心神,专心迎战。
“待这路南朝兵马行至我军近前,布下军阵,彼战车上没有大炮,只是当做拒马来用,咱们便按照惯常战法与之接战,彼兵若溃,追到城下5里处退回,以免被城头上大炮杀伤。
若是他们的战车上有大炮,我等自当请准大汗,速速退去,让额驸与之炮战,那么小的战车必然容不下红衣大炮那等巨炮。待额驸击毁南朝战车,击散敌军阵列,我军再乘势掩杀即可。尔等可听分明了。”莽古尔泰沉声道。
“扎。”屯布禄和爱巴礼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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