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啪啪。”一阵阵拳头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在靖边堡的大牢中飘荡。
在一处监牢之中,只见王子顺正蜷缩在角落里,被张述圣和姬三儿持续殴打。
此时,王子顺的脸肿的跟个馒头似的,鼻子和嘴角中都在淌血,看起来甚为可怖。
“老子叫你告饶,你这狗日的没卵货。”张述圣一边儿在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边儿又狠狠地踢了王子顺一脚。
这一脚正中王子顺的面门,生生地就把王子顺的门牙给踢掉了一颗,而王子顺也许是被打得太惨了,已然处于懵逼状态,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唉这个驴日的,被打了,连叫唤都不叫唤,真是没劲。”张述圣见王子顺跟个木头人一样,就算是被殴打,也没有半点儿声息,觉得索然无味,便喘着气,扶着腰,蹒跚走到一点红身侧,嘶声问道:“李升满兄弟,你老跟这儿站着做甚,不去打那个王子顺解解气吗?”
“嘿!”一点红哂然一笑,淡淡道:“事到如今,打这个王子顺有何用!生死存亡的时候,谁个不想好生活着,你们就不要再为难他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明日都要在那个什么公审大会上被杀的。”
“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王子顺这厮最后时刻还要告饶。”张述圣嘟囔道。
“不要怪他了,要怪就怪刘仁玉那厮。其实我现在想一想,才发现咱们会有今日,都是因为刘仁玉那厮一直在算计咱们。”一点红将头靠在牢房的木头柱子上,喃喃自语道。
“你还别说,还真是。”此时,姬三儿殴打王子顺半响,也打累了,便径自走过来接腔道。
“你们看,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派人密切监视着,他不给咱们分田地,不给咱们上那个什么户口,生生地把咱们往绝路上逼。最后,咱们举事的时候,他才把咱们一网打尽。他还真是沉得住气。”一点红想到这里,便越说越气道。
“咱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把咱们斩尽杀绝。”张述圣无法理解地迭声问道。
“谁个知道呢!咱老子当年纵横延绥的时候,什么官儿没见过,便是杨总督杨爷也不过如此罢了,偏偏这个刘仁玉,我是真看不透他,你看他在靖边堡做的事情,哪是一个正经的官儿该做的事情。”一点红想一想刘仁玉在靖边堡所做的种种,便很是无法理解道。
“谁说不是呢?刘仁玉这厮当了官儿,不喝兵血,不奸淫掳掠,不乱收赋税,还给百姓们分田地,分房子,田租也收的低,你说咱们当初要是碰上这样的好官儿,又何必出来造反,又如何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张述圣说到这里,便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道。
“现在说这个又有何用,明日便要去见阎王了。”姬三儿面无表情地说上一句道。
于是,监牢中的众人再也无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监牢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食物的香味。
“嘿,这味道,错不了,是烤全羊,哈哈,不成想,这断头饭倒还是我爱吃的菜式。”一点红远远地闻到了烤全羊的香味儿,便微笑着对着身边儿的张述圣和姬三儿道。
而一直蜷缩在角落里毫无声息的王子顺听见了断头饭这几个字,忽然就大喝一声,冲到大牢门口,不停地用头撞击着柱子,嘶声哭喊道:“刘大人,小人愿降,不要杀我,小人也是被逼的,大人,小人是被逼的。”
“嘿,这个驴日的!”心情极端不好的张述圣见王子顺又在说这些浑话,便挽起袖子,要去打王子顺。
“算了,由得他去吧。这是咱们最后一顿饭,咱们就好生吃酒饭便是了。”一点红拉住张述圣,示意对方不要跟王子顺一般见识。
“唉!说的也是。”张述圣看了看王子顺痴痴傻傻的样子,顿时就兴味索然,再也没了殴打对方的兴致。
待得牢头带着几个狱卒行至关押一点红等人的大牢门口,那牢头便令人将丰盛的事物摆在一点红等人面前,随后那牢头便冷声道:“牢里的规矩,犯人上路之前都有断头饭吃,你们好生吃着。”
那牢头说完,正要返身离开之时,不提防一点红轻声唤道:“有菜无酒,不甚快意,可否给咱们弄几壶酒。”
那牢头听见这句话,便驻足回身,定定地看着一点红,此时一点红手中拿着一块儿通体翠绿的宝玉,看起来似乎不是凡品。
“拿去吧,很值钱的,可以换好几百壶酒,你就给咱们拿4壶酒来如何?”一点红将手中宝玉晃动几下,恳求道。
“收回去吧,我若是收了你的宝玉,便是贪污犯,会被逐出靖边堡的。你们是将死之人,喝上一壶酒也无不可,我这就去给你们弄去。”那牢头先是摆摆手,不要一点红手中那块儿玉,然后便径自返身去寻美酒去也。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居然让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不爱财,为什么,我没有碰上这样的好官儿,为什么,为什么!?”一点红看着牢头和狱卒们远去的身影,怀着满心的疑惑嘶声大喊道。
这充满疑惑的声音在牢房之中久久回荡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