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玉目送张述圣,王子顺,姬三儿等流贼头领各自带着本部兵马进入指定的营寨,便与刘武国一起下令所有的部队都解散,各自回营。
然后他令人将王左挂招至自个儿的中军大帐之中说说话。
王左挂听说刘仁玉有事找自个儿,便连忙扛着一个大布袋子径自走入中军大帐之中。
他见到刘仁玉,自然是先跪下见礼。
刘仁玉见王左挂来了,便笑着对着对王左挂道:“不必多礼,你起来吧。”
王左挂谢过刘仁玉,便站起来身来,躬身立着。
刘仁玉见王左挂站了起来,便接着说道:“招降这件事儿你干的不错,还算是有些功劳,我记下了。”
“那几个贼首还不是害怕大人您手段,被您的威名震慑了,这才投降的,不然小人一个传话的,哪有这么大能耐。”王左挂听了刘仁玉的表扬,连忙谦虚地回上一句道。
“你这个话说得好啊,便是读书人也未必说的有你好,难怪你投降之前能当首领,而且你刚才居然管张述圣等几个人叫贼首,呵呵,你啊,真是见风使舵,很不简单啊。”
刘仁玉此言一出,王左挂一时间摸不清楚这是在夸奖他,还是在讽刺他,是以他不好答话,只能用手摸着头,嘿嘿傻笑。
等他笑了一阵,忽然想起自个儿手里还有张述圣等几个人送的孝敬,于是他又开腔道:“大人,这次小的去敌营招降,那几位首领不仅同意投降,还让小的代为转送3000两银子的孝敬,这3000两他们三个头领一人一千两。”
“是吗!?这些流贼还真是懂事啊!难怪他们都是做首领的。”刘仁玉笑意满满地说道。
王子顺这个时候听明白了,刘仁玉似乎是在说能当流贼首领的都是会做人的那种人精,而自个儿能够当首领当然也是很会做人的,于是他很有些得意地进言道:“大人,那几个流贼的首领送您银子,还不是因为衙门里弯弯绕太多,不怎么熟悉,所以希望大人您能够关照他们一下,给他们带个路。”
“嗯,我知道了,你把银子交给我的亲卫刘仁杰收着,然后你就下去歇息吧。”刘仁玉吩咐道。
“小的知道了,”王左挂答应一声,便把随身带着的大布袋子递给同样身处大帐之中的刘仁杰。
刘仁杰自王左挂手里一接过布袋,顿时觉得很有些沉重,他顺势把袋子顿在地上,拉开布袋口子上的绳子一看,发现里面儿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刘仁杰看了一阵,就又用绳子将布袋子的口子扎紧,然后他对着王左挂道:“行了,银子已经收到了,你先下去吧。”
王左挂先是答应一声:“哎,小人知道了。”他大声应了一句,不过脚下却没有半点儿动作,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刘仁玉见状,便皱着眉头询问道:“怎地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吃中饭吗?”
王左挂听到这等话,连忙跪倒在地,急急跌声道:“小人岂敢,这个,小人已经为大人办好了差事,还请大人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赏给小人,小人感激不尽。”
“原来是这个事儿啊!你且宽心,解药我一定会给你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限制不是还没到嘛,等时间到了,我再给你吧。”刘仁玉轻笑着回复道。
王左挂听了这个答复,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他面带不虞之色,期期艾艾道:“这!”
刘仁玉见王左挂这等样子,立马就变脸作色道:“这什么这,你是何等身份,是何等处境,你不清楚吗?居然还敢跟我讲条件,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急个什么劲儿,惹烦了老子,不给你解药了。”
王左挂见刘仁玉动怒,连忙以头碰地,语带哭腔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这就走。”
他把这个话说完,便有如离弦之箭一样飞速窜出了中军大帐。
等王左挂走远了,刘仁杰便笑着对刘仁玉道:“大人,这些流贼原本只是些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不成想当了几年流贼,连咱们官场里的规矩都学会了。”
“仁杰,莫要小瞧那些当首领的流贼,但凡是敢带着人造反的,肯定是有胆色,又有智谋的,不然他怎么可能服众,另外,这些流贼从前经常跟衙门里的小吏打交道,规矩上面儿当然多少知道一些的。”
“大人说的是。”刘仁杰点头赞同道。
“嗯,行了,延安府左近的流贼咱们全部清理干净了,陕西那边儿的咱们管不着,就让刘广生刘军门去操心吧,咱们这就带着招安的流贼回返榆林去。在走之前,咱们还是要跟绥德城里的李知州说一声,毕竟人家还是犒劳过咱们的,这个礼节还是要讲的。”
“大人说的是,不过卑职觉得有些奇怪,那个李知州4天前出城来犒劳了咱们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莫不是把咱们忘了吧?”
“人家把咱们忘了就忘了吧,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绥德的地方官儿还能给咱们好脸色看,结果人家居然能够出来犒劳咱们一把,就很够意思了,所以,就算人家把咱们忘了,咱们也要去道个别,这是礼数,你明白吗?”
“卑职明白了。”
“嗯,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叫刘武国,咱们几个一起到李知州那里去道个别,军营里面儿的事情,就让杨德胜来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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