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喂咱老子喝酒。”一点红指着又一个女子说道。
那女子闻言,急忙将酒端着,爬上几步,依偎在一点红怀中,将酒喂进一点红的嘴里。
然后一点红将手伸进这女子的衣物中揉捏不止,这女子自然是不敢再抗拒,或者再哭,她努力地笑着,迎合着。
看着这个女子的样子,又看看面前的珍馐佳肴,再看看身边儿的一大票手下,一点红喟然长叹道:“咱老子活了30几年,到现在才知道活在世上还能这么舒服自在,他娘的从前咋早不造反呢?”
“哟,头领,可别乱说话,咱们可是受了招安的。”旁边一个从人听到一点红的话,心里一惊,提醒道。
“怕啥,咱们杀人放火的事儿干了这么多,朝廷可曾追究过,最后杨爷还不是好言相劝,招安咱们,还给了咱免死金牌。照额的意思,先去那个什么镇北堡好吃好喝过上几天好日子,等吃垮了他们,再造反,再招安就是了。”一点红满不在乎道。
“头领说的在理儿,额们就听头领的就是了。”那从人笑道。
“造反的时候过的日子,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以前的日子,真他娘的比黄连还苦。”一点红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思绪不知不觉得就回到了崇祯元年。
崇祯元年秋,延川县,李家庄。
农民一点红看着自家的田地,颗粒无收,他叹着气,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盘算着是不是又该找李老爷家借点儿粮食过冬了。
回到家里,一点红的老娘早就把饭做好了,极少一点儿米粒儿加上一些野菜,树皮,混合而成的稀粥,不曾放盐,更不用说放油了。
一点红闷不做声地取一个破瓷碗,将稀粥盛在碗里,几口几口稀溜溜地吃完了,抹一抹嘴,接着就躺在床上,能不动就不动,免得耗费力气,晚上饿得难受。
“儿啊,今年的年成怕是又不行了,咱的存粮也不多了,你看你是不是到李老爷家去借点儿粮食,咱们也好熬过这个冬天,等开了春,你再寻点儿活计干干,看能不能把债还上一些。”一定红的娘语气中充满无奈地说道。
“只怕难,咱都借了两次了,从天启六年开始,到现在两次了,那两次的都还没有还利索,这一次却不知道他们借不借?”一点红道。
“若是不借,咱们冬天可怎么过?”一点红的娘脸上优色更浓地说道。
“说不得,咱们只有去做流民,又或者,”说到这里,一点红滞上一滞,终于还是咬牙道:“左右活不下去,干脆反了,去做流寇。”
“你这厮说什么,造反岂是好玩儿的,不怕官府把你抓去杀头吗,咱们老李家就你一根儿独苗了,你连个后代都没留下,若是就这么死了,额如何跟你死去的爹交代。”一点红的娘勃然变色道。
一点红见状,又改口道:“额也就是说说而已,不就是怕没米不够吃过不了冬嘛。”
“咱是本分人,绝不做那土贼流寇,若是不清白,到了地下,祖宗们能认你?反正只要额还在,你就死了当流寇这份儿心吧。”一点红的娘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困觉,困觉。”说完,一点红便沉沉睡下了。
第二日,一点红正待到李老爷家去借粮,忽然看到李家庄头李德勋带着4个庄丁径自朝着自个儿走来,他急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道:“李庄头,您来了,小人正要到您那里去呢。”
那李庄头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是吗,可真巧了,额也正好有事儿要找你呢?”
“您找小人有事儿?”一点红惊异道。
“你不是找咱们老爷借过两次粮食嘛。”李庄头道。
“是啊,额正要再去找您借呢,您看这天道,田里不长庄稼啊。”一点红道。
“哼哼,上两次的都还没还,这次还想借,想都别想,因为额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能不能还的上,所以这次来找你,咱们老爷说了,先把上两次借粮的利息还来,还有本县父母老爷叫收秋粮,你也一并交来。”李庄头嘿嘿冷笑道。
“你们不借粮,咱们怎么过冬,还有,这些年一直遭灾,额家里如何能有粮食即还你们的利息,又交官府的秋粮?”一点红有些不满道。
“你们能不能过冬是你们的事儿,与咱们李家无关,还有,你不是时常打猎,卖过一些皮毛,野味儿嘛,听说赚了些银子,买来半石粮食,正好可以还你的债,至于秋粮,你再另行交付,不然官府必然派人来拿问于你。”李庄头冷声道。
“额实在是没有粮食,如何还你们利息,更不用说交秋粮,而且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点红道。
“你不懂不要紧,额懂就行了。去搜。”李庄头不理一点红,径直叫人去搜。
只见李庄头带来的两个庄丁根本就不去看米缸,而是径直走向一个看起来空荡荡的地方,到了那里,他们轻车熟路地把一块儿木板拉起来,里面有一口大缸,大缸旁边还有些动物的皮毛。
李庄头看到这个,嘿嘿一笑,大声道:“带走。”
一点红看到自个儿的存货已然不保,大急之下就要抢上前去,拉扯那两个庄丁,另外两个庄丁见状,立马一把架住一点红。
“你们他娘的住手,这是咱们今年冬天的存粮,若是没了,咱们就死定了。”一点红跳脚大嚷道。
“谁管你们的死活。”李庄头哂然一笑道。
这时,一点红的娘突然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李庄头的腿,跌声说道:“李庄头您行行好,就留下一点儿粮食,让咱们娘俩儿熬过这个冬天吧,您的大恩大德额们一定记得。”
一点红的娘一边说着,一边涕泪俱下。
李庄头见状,颇为不耐烦地说道:“你这老货,快撒手,撒手。”
一点红的娘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撒手,那李庄头烦躁之下,突然使劲一脚揣在大娘身上,大娘吃疼之下,不得不松手。
然后李庄头怕大娘再来纠缠,就使劲一推,将老人家推得连退几步,正好后脑勺撞在挂油灯的钉子上。
老人家顿时气绝身亡。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自一点红口中发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