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兽发出痛苦的哀嚎，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

审判之枪被动——出血。

出血：当你割破敌人的身躯，敌人的填充物——如血肉、钢铁、念力、灵力等等，都将渐渐从敌人的身躯中流失。

梦魇兽引爆凌天行身上的恶魔之力，想要和凌天行同归于尽。

然而，凌天行还剩下最后一张卡牌。

——【超限自愈】

翠绿的光芒亮起，带来勃勃生机，凌天行的伤口开始愈合。

超限自愈和恶魔之力的力量角力，凌天行浑身的血肉在重生和消蚀之间不断切换。

顶着剧痛，凌天行踉跄的走到梦魇兽面前，审判之抢割下魔兽的头颅，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

凌天行浴血而立，就像爬出地狱的恶鬼。

在他手上，审判之枪已经晋升四星卡牌。

他做到了。

没有献祭那25人，他汲取梦魇兽的源力成为了见习魔王。

被他救下的25人看他的眼神又惊恐也有感激，但更多的人像是在看比梦魇兽更疯狂更残忍的怪物。

“他以后的战斗都是这般凶险吗？”顾青岚问道。

“是的。他和你一样，都经历了无数血与火，绝境翻盘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魔王系统回答道。

“实话说，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魔王。”

“很多重要时刻，他都会做出一些损害自己利益的选择。”

“比如这次，明明杀掉那些人，才是当时的最优解。”

顾青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问心无愧即可。”

画面突然一转。

看着眼前的景象，顾青岚忽的怔住了。

在她面前坐着的，已经不能称为人类了。

遍布全身的触手时而生长，时而退缩，时而溶蚀出中空孔洞，喷射红白骨髓，时而长出鱿鱼触须般的粉红细长肉瘤，自然垂落。

怪物发出尖细的低吟，不断抽搐着，看起来痛苦万分。

那模糊的面廓依稀能辨认出熟悉的模样。

“这是…凌天行最后的影像了么？”顾青岚轻声问道。

“……是的。”

顾青岚不解道：“他是如何变成这个模样的？”

系统回复道：“他拒绝了天尊的招揽，天尊在他体内种下肉芝延寿箓，一段时间不吞食生命精气就会痛不欲生，变成这般模样。”

天尊？！

顾青岚娇躯一震，她知道这位！

楚枫新傍上的那位靠山，上三天的未知存在。

“系统，所谓的天尊究竟是何方神圣？”

“……”

“系统？”

“……”

“你不知道？还是我的问题让你为难了？”顾青岚问道。

“你先看下去，看完再聊。”系统说道。

画面里，凌天行忍着钻心蚀骨的痛楚，伸出五根盘曲的“手指”取出卡牌。

【水银饰带(10星)】、【大净化术(10星)】、【魔灵庇佑(10星)】、【短程时间回溯(10星)】

肉芝延寿箓的负面状态被压制，肉瘤和触手蠕动着缩回凌天行体内。

凌天行赤裸着上身，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凌天行，你快要到极限了。”

魔王系统分析道：“再爆发三次，你的生命形态就会被强行改变，再难修正。”

“闭嘴！”凌天行桀骜不驯的抬头，“我宁可去死，也不给那劳什子天尊当狗！”

“你现在应该离开九重天世界，去虚空躲避天尊的影响。”

魔王系统说道：“你已经是十星卡师，达到了虚空生存的最低要求，这是最优的选择。”

画面中的凌天行沉默。

顾青岚问道：“他最后还是没有走，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