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路远一惊,回过神来。哪里还有狐尾的影子?
“打人不打脸!你过分了啊姜知渔...”他懊恼地揉了揉被打疼的脸。“我会还手的哈!”
姜知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施施然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路远看到她的嘴角似乎噙着笑...
“呸!臭狐狸!”对着姜知渔离去的背影,老金恨恨地做了个鬼脸:“呸呸呸呸呸!”
“你中了她的魅惑啦!”见路远还若有所思的样子,老金掐了他一把:“这是九尾狐的演化技能之一!”
难怪这一巴掌我竟然躲不开...路远豁然大悟!同时,心底对演化的兴趣又更进了一步。
“那好,我进去了。”他对老金扬了扬手,大步向演化区迈去。
“加油!渡鸦!我看好你!加油!!!”
............
黑,漆黑一片。
这是路远对演化区的第一印象。
不,不是黑,而是...
虚无!
上、下、左、右,一片虚无。
随着演化区大门的关闭,路远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宇宙空间,极致的虚无让他产生了一种失重的幻觉。
他屏息凝神,努力调动除了视觉意外的所有感官,意图感知四周,但最终一无所获。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在路远的感知里,早已超过了姜知渔进入离开的时长。
一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路远努力抱神守一,强行收束自己的思维,依照老金所教的办法,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在对鬼级、圣级遗物的观想当中。但在这极致的虚无之下,心跳声、甚至是血液在血管内流淌的声音,都似乎变的震耳欲聋,令人烦躁欲狂。
就在他觉得快要遭不住,思维濒临崩溃的边缘时,一个女声缓缓响起...
“难,很难...前所未有的难...”
“你是谁?”路远大声问道。
“有野心,但却也有底线...很理智,但宁愿选择意气行事...”
“你是谁?”
“冷血,杀人对你来说毫无心理负担...”
“你是谁?”
“但心底的血又是热的,坚信从物种角度来说,人类是一种可以救赎的存在...”
“你是谁?”
“对这个世界带着恨意,冷若寒冰...却又爱着组成这个世界的万物,炽烈如火...”
“你是什么东西?!?!”
“天禄?不不不...貔貅?嗯...也不行...吕洞宾?似乎也不合适...姑获鸟?不...也不全对...”
随着女声的一一列举,一部部造型古拙的竹简、古画、古书等自虚空中闪现,消失。
“啊!那只泼...不!还不是时候...”
“有了!对对对!”女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莫名。
“告诉我,路远,对这个世界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女声柔声问道。
闻言,路远面色惊诧。
“呃...秩序?”
“秩序...有意思...那么就是它了!”
随着女声话音落下,一张残破古旧、满是虫蛀的年画凭空浮现在路远的身前。
枯黄的宣纸之上,勾勒着一个人像,凌乱的线条笔锋随性而肆意,隐约可以分辨出是一个形貌丑陋、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
男人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手举一把长剑高高横在头顶。
“感受它、接纳它,与它共鸣、与它共舞...”
“它才是最适合你的!它是...”
路远双目一瞠!与缥缈的女声同时开口...
“钟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