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抬手抹了抹嘴角那因被音浪震伤而溢出的血丝,不仅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心中戾气忽升。
正如姜家家主曾经对路远的评价——惫赖顽劣,杀心过重,不顺天地,不仰列宗...
不敬鬼神!
随手一抹鸦翎刀身,刀刃上再次附着上一层麟火。路远双腿一弹,呼的一声,劲风四起。他脚下坚实的土地都被其双脚前冲的发力压矮了几分!
刀落,却无声。
劲风过后,只见路远保持着横斩的姿势,鸦翎横在酒吞的脖颈。
毫秒之间,挡住鸦翎的,只是酒吞童子随意抬起的一根食指。
细看去,往日堪称削铁如泥的鸦翎,只在酒吞童子的指尖割开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随着刀柄处反馈回来的手感,路远敏锐的感觉到,并非是酒吞童子的皮肤比钢铁还要坚硬,而是他的皮肤有着一种诡异的韧性。
酒吞童子笑容依旧,玩味的眼神仿佛一只凶厉的黑猫正在戏谑掌下幼鼠的可笑挣扎。
路远瞪大双眼,无比震惊和恐惧,一瞬间战意全无,连声调都变得颤抖。
“不...不可能...”
酒吞童子很满意路远的惊恐,轻松笑道:“蝼蚁般的人类,怎知...”
他话还未说完,路远面色一黠,哪还有一丝惊恐存在?只见他双唇一撮,酒吞刚感不对,只觉右眼处寒芒一闪,接着就是剧痛传来。
他的右眼同仁正中,没入了一根银针。
皮肤再韧,还能韧到眼球上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只有最了解路远脾性的姜知渔才清楚明白发生了什么。
路远先是假意惊惧,使骄傲的酒吞放松警惕,旋而吐出素来藏在口中以备不时之需的锋利钢针。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酒吞毫无防备,果然着了道。
“上不了台面的鬼蜮伎俩...”
心中虽依然倔强的嘴硬着,但毕竟是姜家长女,哪会不知此刻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法诀一掐,便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寒流激射而去。
只是见这道寒流激射的方向,却不是对着酒吞,而是对着路远!
“不要!”见此情景,星奈不由大惊失色,以为大敌未灭,姜知渔便先要趁机清理门户。
路远看也未看,亦是一捏法诀,一团湿润的水气顿时从天而降,弥漫开来,笼罩了他和酒吞童子周遭百米范围。
寒流遇水气,大雾即起!
雾内的路远身形一闪,退回众人身边,一把拉起星奈背在背上,同时轻喝一声。
“打不过的!走!”
星奈这才看明白二人精妙的配合,心中不禁为二人的默契感到咋舌。
四人疾驰而退,激的雾气一阵搅动。
三分钟后。
“停下吧...”路远无奈地说道。
众人停下脚步,戒备四周。星奈趴在路远背上,四处张望着周遭依然浓密的雾气,怯声道:“安全了?”
路远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