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哪里呀?”
“关外。”
“贩盐给鞑子,就这一点就有掉头之罪,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带走审查,把货给封了!”吴三桂突然脸往下一沉。
官兵们答应一声,过来就要动手,林毅的卫队一看这场战斗不可避免了,纷纷握住了手中的利器,打算放手一搏,当然不能束手就擒,单就等林毅一声令下了。
不过林毅一听吴三桂这话,心里放下了。你要抓人可以,封货恐怕不行。这下不用老子出头,范家的叔侄绝不会袖手旁观,让他们发挥发挥能量也可以,别看你吴三桂,张牙舞爪的,论势力未必能斗得过人家。
因此想到这里,林毅一句话也不说了,开始隔岸观火了。
“慢着!”
果然范家叔侄不干了,特别是三公子范继谟忍无可忍的时候,也是凭借几盅酒劲儿过来拦阻吴三桂,这么漂亮的姑娘能让你带走吗?你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几个镖师过来,使刀的,使枪的,使三节棍的,使双钩的,紧跟着主人站脚助威,也做好了动武的准备。
这些人都是范家私养的保镖,打手,武教师,看家护院之流,不但有高强的武艺,而且有过人的胆识,他们绝对忠于主人,说白了这些就是他们范家的私人武装,就跟辽东祖大寿家的府兵一样。他们吃范家的饭,穿范家的衣,拿范家的银子,当然得给范家办事卖命。出门在外,保护主子和货物的安全是他们的本分职责。
吴三桂不把范家叔侄当回事,范家叔侄当然也没把吴三桂摆在眼里,吴三桂的举动,就连经验丰富,老成持重的范永忠也忍无可忍了。
范永忠暗道,你要抓这位河南的公子我们可以不管,现在这批货已经是我们的了,花了3500两纹银,你说封就封?犯盐给鞑子怎么了?别说是盐,铁器,火器,炸药,情报,什么没有贩过?只要能赚钱就成,你一个小小的右营前锋副将还想反天不成?
“吴大人,在下和柳公子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我们到关外做生意,也是有官凭路引的,这龙门客栈的金字招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冲得了的。大人初来乍到,便如此鲁莽未免有些过于武断,大人的职责是防边守疆,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有作奸犯科之嫌疑,也应该秉承知州大人和布政司衙门打理吧,大人这样越俎代庖合适吗?”
吴三桂一看,真不愧是山西的商人头子,连本将军的命令也敢对抗,他们跟河南的商人共穿一条裤子,商商相护,真要闹将起来,他们的人不少,这位柳公子也不像是省油的灯,带着这些人都带着武器,一看就是跑江湖的,如果硬来,起冲突是必然的。
事情如果闹大,知州大人,山西御史,还有赋闲在家的韩老爷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官员都被他们花钱摆平了,如果一起向他施压,别说是他,就是他爹吴襄和他舅舅祖大寿也吃不消,御史的一道折子就到了崇祯皇帝的龙书案上,这谁受得了?
另外吴三桂对林毅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天下的人长得像的不有的是吗?万一这个柳公子真的是河南的商人,抓错了怎么办?他得罪的可不是这两个商人!
吴三桂抓林毅他们的借口是作奸犯科,虽然贩盐和跟鞑子做生意,朝廷曾经明令禁止过,但是谁会把这当回事儿?
这年头,有钱赚就成,那些文官大佬得过且过,天灾人祸,阉党祸国,朋党之争,鞑子屡屡进犯中原,来去自由,他们管不了,也不愿意去管,有这么能干的崇祯皇帝在那顶着,事必躬亲,他们乐得清闲,有钱赚就成了,范永忠说的不错,关键是,这一块不归他管。他身为军将,最多就是巡查流贼,防守鞑子,难道要做狗拿耗子出力不讨好的事?
吴三桂虽然年轻,血气方刚,目中无人。但是他不是个傻逼,知道轻重,关键时候会转弯儿,否则当年的山海关大战,他不会屈膝投降鞑子,让多尔衮代他出手,收拾李自成。
因此吴三桂思前想后,不得不收敛了。他在外面留下了几个眼线之后,收兵到别的地方继续巡查去了。
林毅一看是一场虚惊,这个插曲弄得差点没了心情,吴三桂走了,咱们还得接茬儿搞事,这场买卖老子做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因此林毅稳稳心神,对范家叔侄道“这个吴大人真是搞笑,把我们当成流贼了,我们哪里长的像流贼呀,对了二位,我看这个吴大人是不是想敲咱们的竹杠,故意找茬来的,他可能缺银子,咱们是不是给他送点儿干货?”
“啊呸,他也配!我们家银子多的是,就是不给他,区区一个山海关的右营前卫副将,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真是自不量力。”范继谟指着吴三桂他们的背影就开始叫嚣了。
林毅知道他是在吹牛逼,又道“范公子说的是,不过我们还是提防着点儿,把两批货物还是集中到一块儿吧,反正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了,让弟兄们一块儿帮忙看着点儿,人多力量大,以防万一。”
“还是柳公子远见卓识,谟儿不可胡说八道,来人,把两批货物集中到一块。”范永忠非常赞成林毅的话,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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