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这匹马惊的倒退了好几步,阿敏更是吓的魂不附体,感觉要被一枪爆头了。
惊魂甫定之后,阿敏感觉脑袋和四肢都还是自己的,只是头上血下来了,取下头盔一看,上面有个洞,触目惊心。
再用手一摸光光的前脑门,火辣辣的一道沟,全是血。
“贝勒爷,您怎么样?贝勒爷,您没事吧?”
阿敏舔一舔手上的鲜血,没有回答他们,抬头一看,城上的垛口处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铳口指向他,白烟还未散尽。
很明显,这一枪就是此人开的。
“姓林的小儿又是你,待本贝勒攻破城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林毅大笑“哈哈哈,不要说的那么绝,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放箭,给我射!”……
原来林毅这一枪打的高出一寸,本来瞄的是他的眉心,准备一枪爆头,结果把阿敏的头盔穿透,只是在其光秃的脑门上来了一道沟,连后面的金钱鼠尾鞭都没伤着。
这么近的距离,城上的林毅等人看的清清楚楚。
林毅觉得这一枪真不给自己长脸,自己可曾经是人们心目中羡慕的特种兵啊,关键时刻这破枪真给自己的丢人!
“大人真是神了!”张华和二虎等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在他们心目中,从来没有玩过火器的林毅这一枪无疑是神作。
林毅身旁的火器兵也纷纷称赞,这么远的距离,能一枪中靶,虽然没有将鞑子撂下马,却震慑了鞑子的主将,林大人无异于神枪手!
林毅脸上一热,还认为众人给他喝倒彩。转念一想,自己这是两世为人,当然不能用几百年后的标准来判断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明末的火铳射程短,杀伤力太有限了,自己这一枪,在这些明末人的眼中,无疑是惊世之作。
因此林毅脸上这才好看了一些,把这破铳扔给了那名火器兵道“没什么大不了。”
……
鞑子们开始攻城了,他们纷纷向城头射箭,弓箭的射程因弓箭的质地和引弓者的力度不同,差异会很大。这些野蛮的鞑子在护城河畔,有不少人能像阿敏一样,将弓箭射上城头。也就是说,他们弓箭的射程大抵相当于明军铳枪的射程了。
弓箭密集如雨,明军将士纷纷以盾牌和垛口当掩体,箭矢噼里啪啦射到城头上落了下来。
尽管如此,还有不少明军将士,躲避不及,中箭倒地,有的栽到了城墙下面。
这时明军的铳枪也响了,啪啪啪啪如炸豆一般,随着一股股的白烟而消散,护城河畔的达子也不少中弹落马的。
鞑子们善于骑射和野战,爬墙攻城则不是他们的强项。
这一场激战一直持续到天黑,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双方各有伤亡,眼看攻城无望,鞑子只好暂停攻城,但也没有撤走,而是后退五里,把永平城包围起来,连夜扎下蒙古包式的营寨,准备第二天再行大举攻城。
自恃凶悍无敌的鞑子,这一仗又伤亡了二百多人马。
林毅带着张华和二虎等人,和推官张守业亲临城头,和将士们一块浴血奋战。
鞑子们停止攻城之后,城头上燃起了无数的火把,林毅指挥着手下兵将抢救伤号,补充弓箭弹药等给养,与一线的军将们打成了一片。
这一场战斗下来,林毅在军中的威望就树立起来了。城中一千多老弱病残之兵,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林毅这样的守城主将,冲在作战一线,与普通将士们同吃同住,共进退,同生死。
与以往的带兵主将相比,那些官老爷们,只会坐在衙门里和军帐中吹胡子瞪眼,流血牺牲,杀敌拼命,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林毅跟他们相比之下,简直是形同天壤。
林毅粗略的清点了一下,白天的这一仗之后,城头的兵将减少了将近400人。
林毅知道这减员的近400人当中,不都是伤亡的将士,肯定有不少临阵脱逃者。
这些老弱病残之兵,他们的战斗力真是堪忧啊。
林毅不住的摇头,明天肯定有一场大战,兵员减少如此严重,明天的仗怎么打?
晚饭之后,林毅带着张华二虎等人又亲自视察各门的城防情况,四个守城主将,披坚执锐,只是现在每个城门能战斗的兵将平均剩下不足200人了。
这么大一座城,没有兵将来守,城破是必然的,如果鞑子真的进城了,城中这老弱病残之兵和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包括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僚豪绅们,都成了砧板之肉。
实在不行了,整顿城中的兵马,临明时分突然杀出去?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主动出击?
林毅刚这样一想,又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几百老弱病残之兵,与城外鞑子的万马千军在城外搏斗,无异于飞蛾扑火,完全没有胜算。
这一折腾二更天就过了,但是林毅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不顾一天的劳顿,在等小颖和东胜的消息。
临近三更天的时候,小影和东胜兴冲冲地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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