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阳光下的泥巴上,
刺目,且狰狞。
...
小墨坊林子边,一群人正围着。
却见一个被啃得血肉模糊的人正躺在那儿。
“这不是村里那个张十四吗?”
“这张十四年纪轻轻,力气不小,本该也被抓丁抓走,这是手上有伤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哎...”
“这死得好惨...那大虫不会还在附近吧?”有人慌慌张张地看着四周。
紧接着,又有人好奇道:“这张十四大半夜的怎么会在外面?”
“之前听惨叫声,好像是王婶家那个方向。”有个住附近的女的开口道。
“王婶家?”忽地有个男的道,“王婶家旁边不是还住了个寡妇吗?我想起了了,张十四被那寡妇的男人给教训过,这不会是半夜三更想摸去那寡妇屋子里吧?”
这男的说着说着,忽道:“这年头,这事儿怕也没衙役管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
一时间,气氛安静地可怕。
“去王婶和那寡妇门口看看吧!”有人出声道。
...
一会儿功夫,坊里人就来到了李元家。
有人直接隔着院子往里张望,却见院子里干净的很,没血迹也没拖痕,而门还关着。
王婶见人多了,这才跑了出来,隔着篱笆喊道:“阎娘子?阎娘子?”
叫了两声,没动静。
坊里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对方的凝重,然后就直接往里走。
一个为首的男的到了门前,刚想拍门。
可才轻轻碰到,那门就“吱嘎”一声开了。
众人眼里闪过奇怪之色,这寡妇家门怎么不关?
待到入内,左右看了看,却见那阎娘子穿着百白花蓝底的衣裳躺在塌上,这么多人进来她居然也没反应。
“阎娘子,阎娘子?!”王婶挤开众人,急忙跑了过来,一探呼吸,舒了口气。
众人一看就讨论开了。
“这咋回事啊?”
“是晕过去了,被老虎吓的吧?”
“晕过去地能这么好好儿地躺在塌上?也不想想。”有人道,“我看啊...这阎娘子怕不是着了道了。”
王婶急忙到找了个碗,到水缸里舀了一碗冷水,一边给阎娘子醒神,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过了会儿,阎玉的睫毛才动了动,慢慢睁开后,疑惑地看着床边的许多人...
“我...你们...”
“头好疼...”
阎娘子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王婶...”
“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婶道:“阎娘子啊,昨晚村坊里跑进了一头大虫,那大虫把张十四给拖走了。”
“张...十四?”
阎娘子有些发愣。
人群里有一男的道:“那张十四跑你家附近来了,之前也是在这地儿惨叫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头好晕。”阎娘子揉着额头,又突然好奇道,“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一女的道:“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啊?我...我不可能不锁门啊...”阎娘子道。
众人嘀嘀咕咕地讨论了会儿,慢慢地推出了事情的全貌。
那张十四不知用什么法子给阎娘子下了蒙汗药,然后想趁夜跑过来报复,毕竟那张十四和阎娘子之前男人有仇,结果...这张十四却意外地遭遇了大虫,然后被大虫给拖走了。
“蒙汗药...”
“对,昨天我喝了凤儿给我的水,我的头就好晕...”
阎娘子喃喃着。
忽地,她气势一变,猛地站了起来,抓起菜刀,直往外跑去。
村坊的人也都跟着出去了。
阎娘子到了凤儿家,压下菜刀,直接敲门,喊道:“凤儿,凤儿?”
没人答应。
阎娘子推门,门锁着。
她往后退了几步,冲过去撞门。
但她体型瘦瘦小小的,怎么可能撞的动?
所幸,王婶的型号要大不少,她此时也气愤极了,就帮着阎娘子一起撞门。
来来回回几次,门开了。
阎玉手拎菜刀,冲了进去。
一看,却见被窝里耸动着。
阎玉掀开,却见凤儿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阎玉抓着菜刀指着她,厉声道:“你为什么害我?!”
凤儿被吓到了,支支吾吾道:“没...我没...”
“你为什么害我?!!”阎玉又逼近了几步。
凤儿吓得尖叫起来,“不是我害你,是张十四,是张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