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嘉嘉夫人反复上书求见白苏燕与赵嫔,洛霜玒干脆大笔一挥在宫中设宴款待,点了白苏燕出席陪座,而赵嫔实在是下不了床来,宗室之中则召来了悠然王洛霜璃,毕竟他和灵泉公主的事也该定下了。
这日,因悠然王母子分别受太后与陛下召唤,只得早早的起身入宫赴命,亲自绕了一圈送母亲至珝月太后处,才赶往前殿赴宴。
甫一进入,多方打量的视线就投到他的身上,让洛霜璃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有礼有节地向几人分别拱手见礼。
灵泉公主一早就知道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婿,自然忍不住多看两眼,洛霜璃如今还是少年,眉清目秀,稚气未脱行事却也颇为沉稳,再说如今刚至舞勺之年,未来如何还有很长的成长空间。
洛霜璃自然也感觉到了灵泉公主的目光,洛霜玒刚回京时就召他来打过招呼,心中也有数,私下也见过公主的画像,听闻品貌皆是不俗,可毕竟年长了自己四岁……怎么都觉得有一些别扭。
宫宴之上,宫人们特地将悠然王的坐席安排在流国太子旁边,而太子后面就是灵泉公主,洛霜璃一回头就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媳妇,也幸好卫寒川在旁一直拉着他闲谈,否则洛霜璃真的要尴尬得夺门而逃了。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灵泉公主忽而上前搭话,“见过悠然王,看刚刚王爷来得方向莫不是刚从太后那过来?”
悠然王有些尴尬,自己不仅年纪比人家小,连个子都比人家挨了一个头不止,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作为一个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皇子,他已经习惯了看着底下人的头顶长大,而灵泉公主不是底下人,她不仅代表着一个国家,而且还是他未来的王妃。
洛霜璃故作拱手掩饰自己不够高的尴尬,道:“太后今日亦召了本王的母妃,本王自然该先送母妃正好一道给太后请安,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灵泉公主摇着折扇轻笑,道:“哪里是怠慢了,百善孝为先,母慈子孝才是一家之福,皇家如此便是天下万民之福。”
洛霜璃还不待回答,内监便尖声唱名:“陛下驾到妍妃娘娘驾到”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诸位请起,赐座。”
“谢陛下。”在场诸人落座,白苏燕也在洛霜玒左手下首落座。
嘉嘉夫人是个闲不住的,才落座她便跳起来,一礼后,道:“大倾皇帝陛下,孤在战场上与赵苍伊多有动手,彼此间输赢也是一半一半,今日有幸见到另一位女将军,一时技痒希望能切磋一二,还请陛下允许。”
白苏燕看了眼洛霜玒,想看他作何打算,哪知他却将问题交给她定夺,“爱妃以为呢?”
白苏燕柔柔的一笑,将皮球踢回去,道:“我大倾女子从来都是出嫁从夫,自然是陛下定夺。”
洛霜玒还未开口,嘉嘉夫人先大笑着道:“妍妃娘娘这话就可笑了,若是在我原国,哪怕是已婚的妇人也能在家事上说一不二,哪里用得着事事看夫君的脸色。”
白苏燕垂了垂眼,递了根绵里针过去,“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唯原国这样的辽阔草原才养得出嘉嘉夫人这样率真豪气的女孩儿,我大倾可养不出嘉嘉夫人这样的巾帼木兰,老话常说故土难离,嘉嘉夫人与国主不习惯我国水土也是能理解的。”
这话是暗自在说,不是一直吹嘘自己国家好吗,那就别把注意打到大倾的土地上来,恐怕你们注定无福消受,吃下去也要吐出来,顺道还骂了嘉嘉夫人一句没教养有一种率真叫没教养,只是这些话两国君王说出来都不合适,唯有她们这些女人来说才合适。
嘉嘉夫人眯了眯眼,道:“我原国在国主治理下井井有条,欣欣向荣,可惜孤看来这原国太小了,不足以让我国国主一展抱负。”原国西边是戈壁沙漠,想要扩展领土必然要往这东边的大倾而来。
白苏燕气势上也不遑多让,道:“说来我大倾倒是疆域辽阔,朝政上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陛下的雄图伟略装下一个大倾都是绰绰有余的。”大家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反正我们的皇帝陛下治理一块大倾还尚有余力,你们国主反正嫌弃原国小,我们陛下不嫌弃啊,干脆纳入大倾版图好了。
嘉嘉夫人冷笑道:“只怕我原国的土地会让大倾陛下水土不服的。”
“住久了自然就习惯了。”白苏燕这话说得极有深意,嘉嘉夫人下意识就打量左右,害怕大倾是否埋伏了将士,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要是一国之主都被迫留下了,大倾拿下原国就是轻而易举的。
卫寒川瞥了眼皇妹,灵泉公主便出来打圆场,道:“启禀陛下,今日灵泉厚着脸皮跟着皇兄前来一者是想一观悠然王的品貌,再者也是想请陛下亲自为灵泉挑个良辰吉时,希望灵泉与夫君日后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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