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妃拉住木林氏,道:“难道姑姑宁可沉浸于虚假的谎言里,也不愿意睁眼看这现实?”
木林氏推开她,起身往外凌乱的脚步还踩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徐宫人的素手,“那现在娘娘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也是假的,我不是什么林萍实,真正的林萍实比我聪明,比我细致,我占了她的位置,当了三十多年的林萍实”
云老太君见外面有不少人探头探脑的,拉住穆妃悄声道:“娘娘,此处各宫人等走动,鱼龙混杂,切莫心急,来日还有机会可以好好的说清楚。”
穆妃伸手示意徐宫人起来,话却是对木林氏说的:“堂姑母今日想必也是优思繁重,本宫就不多加叨扰了。”
木林氏恍恍惚惚地向外走去,云老太君抬手示意身边的人跟上,本来木林氏她们孤儿寡母的是没法入宫来的,因为云家查到当年的事,为了留个后手便干脆邀她们母女过府小住,这才能恰好入宫来。
时间差不多了,苏氏拉着穆妃的手泪如雨下,依依不舍,穆妃亦是红着眼眶,云老太君上前拉过苏氏,躬身道:“娘娘,前途茫茫,还请小心。”
穆妃点了点头,拉着徐宫人走了,回程上,徐宫人还反过来安慰她,“娘娘,看情形外头的局势应该都稳了,娘娘不必太过担忧,但贱妾在此求娘娘一件事,能否托人去看看徐家的情况。
徐家在燕京城里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是贱妾怕他们被误伤,若是娘娘的母家愿意施以援手,哪怕只是指缝里落下的零星半点也足够了。”
穆妃奇怪的看着她,问道:“方才的事你没感觉吗?”
徐宫人反而还奇怪她怎么提起方才的事,老实的摇了摇头,道:“说实话,贱妾长在徐家十六年了,早就不再奢望与亲生父母重聚的那一日,再说了,比之夭华夫人,贱妾是萤火,夭华夫人是皓月,怎能比拟?
再说了,木家小姐的身份对贱妾而言只是徒增枷锁,不如就当今日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
穆妃无言,她也不知道此时揭开徐宫人的真实身份是对是错,她一来是想着万一东窗事发,未免木林氏糊涂求到云家将云家拖下水二来对徐宫人也是有施恩的味道,让徐宫人对她越发交心三来也是她自己的私心,对“木归宜”动手难,可如果是一个无关人等那她就不用假装客气了。
宁贵嫔这边
与父母、长姐见面,宁贵嫔也是百感交集,贝侧妃擦着泪珠道:“幸好王爷提前觉察到不对,我这才能通知爹娘,我们一家才能逃过此劫,不然……”
贝堂忠也难得叹了口气,贝堂忠的夫人石氏闻言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下,一边一个拉着贝侧妃与宁贵嫔的手道:“幸好,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好好的,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样子我们家以后福泽深厚着呢!”
宁贵嫔破涕而笑,道:“母亲说的是。”
贝石氏对贝侧妃道:“先前我看王爷对王妃的样子,深怕你受冷落,如今看来王爷至少也不是个狠心的人,我可听说了那雨安王起事,居然把自己的侧妃给留在空无一人的王府里,若不是逍遥王他们路过,关侧妃一个人在那空荡荡的王府里真不知道会碰见什么样的事。”
贝侧妃也是心有戚戚,道:“先前女儿不懂事,还有些不服气,如今看来王爷对王妃爱护,不正说明他是个长情的人,不会随意抛弃妻子,更不会宠妾灭妻是个值得托付的,女儿日后定当好生尊重王妃,帮助王妃将逍遥王府打理得井然有序。”
贝石氏欣慰的道:“侧妃娘娘有此觉悟甚好,一家人和和气气、团团圆圆的过安生日子,比什么都强!”
贝石氏是个脾气和软能容人的,贝侧妃的母亲,戴氏比她先一步生下子嗣,她也没生出什么歪念头,反而将人照顾的十分妥帖,将自己的药物分给戴氏,平日里待她亲厚,两人也是亲如姐妹,将贝府的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贝府妻妾和睦也是燕京城里的一段佳话。
贝石氏又转头看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母女俩这是近半年以来,初次见面,难免热泪盈眶,“宁主子在宫里可还好,主位的妍妃娘娘可是个好相处的?”
宁贵嫔吸吸鼻子,微微一笑,道:“母亲放心,妍妃娘娘尽管平日里对我们多加管束,但是也不会无端为难,是个大度又护短的。”
贝石氏闻言放下心来,道:“我先前就怕你会碰上个搅风搅雨的主位,我们贝家也不是要靠卖女儿才能成事的,你们父亲的功劳都是自己拼回来的,不用你们为家里去求什么,你们好好的,我们才能好好的。
宁主子说些冒犯的话,现在后位空悬,原先一手遮天的王嫔又新去,这次入宫的又全是权贵之女,人心浮动怕是免不了一场你争我夺,眼下是太后她老人家幕后主事,温玉夫人与妍妃互为掣肘,而温玉夫人是个不饶人的,幸好你在妍妃手下,也还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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