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陆氏在柳色殿受刑,温玉夫人本就没有遮掩的打算,任凭清脆的巴掌声、温陆氏的痛呼声交织在一块翻过宫墙,在后宫上方盘旋。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温玉夫人居然如此不管不顾,命下人掌捆了温陆氏两刻钟,打得整个脑袋都胖了一圈,而原先命妇递牌子入宫也只有两个时辰,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拖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只剩下半个时辰了,温玉夫人才叫停,温陆氏是被拖到她的榻前,温玉夫人还故作惊讶,“哎呀,本宫只是同母亲开开玩笑,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实心眼,下手居然这样重,母亲,没事吧?还能说话吗,你这次来是有什么话要同本宫说?”
温陆氏被打成这样哪还有力气说话,只愤恨地瞪了她一眼,不痛不痒的,温玉夫人压根不在意,轻快的道:“想来母亲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罢,荷叶跟司舆司的打声招呼,用本宫的的鸾车送母亲回去,以表孝心。”
“诺。”温陆氏像个破布麻袋一样重新被拖了下去,一路上也没避着人,让路过的宫人、妃嫔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英嫔的寻常舍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彼时,锦嫔正同一块说话,外面乱糟糟的,派出的人回来一说,两人双双目瞪口呆。
“温玉夫人这未免太……不妥了,”锦嫔本想说过分,但又怕落人口实,临时改口,“温玉夫人现在与娘家尽管已经是君臣之分,但是温陆氏到底是她嫡母,如此妄为,只怕于陛下的颜面有碍。”
英嫔亦是惊讶于温玉夫人的狠厉,母族于她们是一种依仗,她本就只是温家庶女,生母不详,生父不爱,嫡母不慈,王嫔之事她已经连带着温家一块失了王家这个靠山,现在她居然还这样对待温陆氏,这分明是连同温家一块舍弃了,这分明就是一个疯子!
“姐姐怎么了,突然打起冷颤来了?”锦嫔握住英嫔颤抖的柔荑,“姐姐,你的手怎么突然这么冷?”
英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是被温玉夫人的手段吓到了?王家女人不服输的天性又让她勉强勾起嘴角,道:“没事,大概是这两天晚上睡不好,有些风寒。”
锦嫔忧心忡忡的道:“姐姐可要保重身体啊!”
温玉夫人对温陆氏动刑的消息很快在宫里流传开了,甚至隐隐比之前六局二十四司的事传得还要热闹。
白苏燕刚回到流萤殿里,纯贵嫔与良嫔便上门来说叨,纯贵嫔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嫔妾在此恭喜娘娘了,温玉夫人这下自掘坟墓,这半副鸾符是保不住了!”
白苏燕面上看不出喜怒,实际上是已经被惊呆了,甚至可以说被惊得灵魂出窍,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以示反应了温玉夫人一直以来就是个不按套路的性子,做事从来看心情,每个人做事都有为什么,温玉夫人偏偏是让人抓不到她做事的习惯。
“娘娘,娘娘,”纯贵嫔连着唤了好几声才让白苏燕回过神来,“娘娘是在想什么呢?”
白苏燕皱起娥眉,故意板起脸来何止她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不说此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们俩不想方设法禁止流言,还坐视不救,你们当这折的只是温玉夫人一个人的颜面,是陛下的颜面,是我们后宫所有人的脸面!”
纯贵嫔这是第一次碰见白苏燕这样疾言厉色的面孔,被吓得讷讷的只管点头,良嫔见她这样不中用,咬了咬牙接过话头,“妍妃娘娘这是误会纯姐姐了,纯姐姐其实那样不知轻重的,一早就罚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只是想着这事总得和娘娘您打声招呼才好。”
白苏燕扫了良嫔一眼,不语,纯贵嫔却是如梦惊醒一般,连连应声说是,“况且,嫔妾是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
“机会?谁的机会,本宫的?你纯贵嫔的?还是你良嫔的?”白苏燕鲜少冲着这些宫妃发火,因为她一直清楚着咱们这位陛下的心思,这些女人不过是他或有意或无意挑拣进来的物件,和那摆件装饰没什么区别,她们在她眼皮子底下耍些小心眼,她都忍下来了,甚至还会帮她们料理尾巴。
纯贵嫔与良嫔随着白苏燕的点名就直接跪倒地上,齐声道不敢,纯贵嫔有些埋怨良嫔撺掇她来挑唆妍妃,这下马屁拍马腿上了,估摸着还要挨一顿罚。
良嫔仍是不甘心,道:“娘娘,既然您知道温玉夫人此举已经是折了陛下的颜面,那后头陛下对她定有重处,我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之,有何不可?”
白苏燕怔怔望着纯贵嫔与良嫔,这两张脸生的不一样,可眼底急欲攀登的欲望却是那么相似,像是一团毒火,不知是先将她们的敌人烧烬还是她们自己先玩火。
“罢了,你们在本宫所辖的宫里很是委屈吧?本宫区区一个罪臣之女,却因为先皇的垂怜压了你们一头,本宫无能给不了你们太好的出路,”纯贵嫔与良嫔忙要否认,白苏燕抬手示意她们住嘴,“本宫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妃位已是皇恩浩荡,再进是万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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