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这话一出,堂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沈筠眯了眯眼:“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呵呵……家主见谅,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疑惑,当时家主在与周、王两位家主商谈的时候,也没有旁人在场,会不会家主听漏了或者记错了一些事情,而我们大家又不知道,您说是不是?”
沈筠眼中寒芒一闪,他当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沈同无非是想说他和周、王两家达成了私下协议,将沈家卖给他们,自己从中捞一波私利。
很快,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沈筠。不得不说,这番话确实说出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心声。
“混账!”赵年大怒,便要上前质问,被沈筠制止。
他起身扫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沈同身上:“你的意思是说我卖族求荣,私下收了周、王两家的好处?”
“不敢不敢……”
“可你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见气氛变得紧张,沈岳风怒拍了一下桌子,旋即起身重重一巴掌打在沈同脸上。
“放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里岂容你胡言乱语!”
说罢,他急忙对沈筠作揖道:“犬子口无遮拦,冲撞了家主,真是罪不可恕。”
“无凭无据构陷家主,以下犯上,确实罪无可恕。”
“小筠,你……你说什么?”
不待沈岳风回神,沈筠一个侧身便来到了沈同面前。
他运起真气抬手便是一掌,重重击在了沈同胸口。
碰!
数根胸骨瞬间断裂也没有化去力道,一道气劲沿着其胸口往下,击碎了他的丹田。
“呃啊!”
一声惨叫,猝不及防的沈同一下飞了出去。
落地时,数块地砖被压成了粉碎。
“你……”他看着沈筠说不出任何话,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同儿!”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至沈岳风的一声惊呼,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睁大眼睛看向沈筠。
先是击飞二叔沈泰石,现又重创族兄沈同,今日的沈筠完全颠覆了他们过往的认知。
“你……你怎么会先祖绝学‘云水掌’的?”很快就有眼尖的认出了沈筠这一招的路数。
更让众人惊异的是,平日里纨绔放荡的败家子,什么时候有这等修为的?
“筠少爷是一族之长,研习藏经楼里的功法,还需要你的同意吗?”赵年抬剑上前,“沈同构陷家主,以下犯上,家主执行家法,尔等当引以为鉴。”
“同儿……同儿……你醒醒……”沈岳风扶着晕死过去的沈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丹田粉碎,奇经八脉俱受重创,练气二层的修为尽废,今后莫说修炼,怕是连普通人都不如了。
“沈筠……你……他是你的堂兄啊!”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沈筠,胸腔起伏,气息急喘,看得出在极力压制心中怒火。
他向来是笑脸迎人的,从未与人红过脸,这个形象,不能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是我堂兄,本家主也不能徇私。”
说罢,沈筠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很多人抱着和沈同一样的想法,认为我与周、王两家有私下的交易,对于这一点,我只说一句,没有。”
他缓缓走下,目光扫向每一个人:“我还是那句话,愿意跟我走的,便回去准备准备,我们一个月后,迁往西南小渚。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爱去哪儿便去哪儿。”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开口。
“吵吵闹闹的,哪里还有名门世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