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无法相信，就是这兔起鹘落地短短一瞬间，局势竟会发生这种天翻地覆般的巨变。

“死！我要你给她偿命！”

高鲁平缓缓将仇九的尸体放倒，气急败坏地向张芋杀过来。

“咣！咣！”

张芋运起刀法，硬接了高鲁平几拳，森冷的刀锋将高鲁平的双拳划得皮开肉绽，然而高鲁平就如同失去了理智一样，疯狂地催动体内真气，试图与张芋以命搏命。

“死！死！给我死！”

高鲁平压榨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势大力沉的重拳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张芋面前几乎到处都是影影绰绰的残影。

刚不可久，我看你这种招式能坚持几时！

张芋紧咬着牙，奋力抵抗，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不住挥刀出拳，左支右绌，勉强维持住均势。

刀锋御万物，刀势辟诸邪！

短刀在张芋手中越舞越快，几乎将他裹成一团白茧，不管高鲁平的攻势从哪个方向袭来，所面对的都是森严冷峻的刀光。

“嘭！”

高鲁平倒飞出去，双臂伤痕无数，胸膛前还被斩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你...”高鲁平用力抓握着地上的泥土，不住地呕着污血。

他拼尽全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上面已经到处都是腐肉，积尸鬼气已经浸透他的五脏六腑。

在经历过一轮如回光返照般的爆发之后，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你...你为什么，还不死...”

高鲁平圆瞪着眼睛，吐尽胸中的最后一股气，这才不甘地垂下脑袋。

匪首已死。

当啷啷——

张芋扔掉手中的短刀，一屁股坐在地上。

“对啊，我怎么还不死？”

在张芋心中，也产生了与高鲁平相同的疑问。

他此时非但没有觉得死期将至，反而感觉身体状况正逐渐好转，疲劳的躯体中正有力气在不断生成。

张芋掀起衣袖、裤腿察看积尸鬼气侵蚀的程度，没想到却见四肢上的灰色痕迹不知何时竟消褪了个干净，如土地干涸般的伤口上面已经开始长出新痂。

我这是...痊愈了？

张芋试探地调动起缓慢恢复的铁棘真气，发现真气运转无碍，几个周天下来，在体内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积尸鬼气的踪迹。

难道是有仙道高人出手相助？还是说，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吸纳了某种清灵之气？

可他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啊！

等等——

这时，张芋想起在通过系统修炼武学时，总是会有一丝黑气从墨字上剥离，融入自己的体内。

难道说是...系统？

“你怎么样？”

姜娴舒颤巍巍地走到张芋身边，勉力问道。

“还能支撑多久？”

张芋回过神来，连忙将袖子放下。

系统这种事，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肯定是不能向外泄露的，于是张芋装作受积尸鬼气侵蚀严重的模样。

“咳咳！咳...还好，我自小就体格强壮，还是能坚持不短时间的。”

姜娴舒虚弱地都要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用质疑的目光望向张芋。

不要骗我，积尸鬼气这玩意是体格强壮就能抵御得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