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休息了几天后,我手臂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额头上包着的纱布也拆了下来,那条长达四五厘米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只是看起来很别扭,也确实算得上是破相了,可要是头发留长一点的话,刘海其实也能遮住伤疤,所以我也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一定要留一头长发。
而既然伤势已无大碍,那自然也要回学校上课了,于是今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学校里,寝室几个哥们在见到我额头上那条伤疤时,一个个都很惊讶,问我怎么回事,可我也不敢说实话,只能跟他们找了个借口,说在老家骑摩托车的时候摔了一跤,好在他们也没怀疑什么。
上午上课前,辅导员找我谈话谈了半个小时,很语重心长的劝我要认真对待学习,以后不要再逃课了,我嘴上当然是老老实实应承下来,但心里其实也并有把他的话完全当回事。
中午下课后,寝室长张峰马上就拉着我回到了宿舍,他早已经给我点了外卖,说要我教他拉二胡,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他新任女朋友的生日了,到时候他要在那女孩面前拉一首生日快乐的曲子,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能拉出一首曲子,因为二胡不比其它的乐器,有些人拉半个月,连个响声都很难拉的出来,可看在他这么认真的份上,再加上我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于是我就尽量用最简单的方式去教他,能不能学会就看他自己了。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起初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但在接通后,没想到竟然是姓曹那老家伙的儿子打来的,也就是那天在小金鱼办公室见到的曹子涵,他在电话里很开门见山跟我说道:“陈老弟,我是曹子涵,咱们上次在李总办公室见过的,可我希望我们还能够单独见一面,可以给个机会吗?”
一听到他这话,我丝毫没犹豫的回道:“抱歉,我没空!”
就在我正准备挂电话时,他连忙又说道:“陈老弟,你等等,我知道你对我父亲有着很深的怨念,但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你不能因为憎恨我父亲,就连我也一起恨了,我真心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行了,我就在你学校外面的湘菜馆,你可以出来跟我谈谈吗?”
我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可很快,我又收到一条信息,也正是曹子涵给我发来的,他说会等我一个小时,让我再仔细想想,一开始我并没有去想太多,因为我是坚决不想见他的,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理由,我也绝不可能会去原谅他的父亲,只是转念一想,这个家伙如此固执的想要见我,那多半也是为了要跟我合作的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去摸一下他的底牌?
想到这里后,我连忙跟张峰说道:“兄弟,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
也没等张峰问太多,我就离开了宿舍,来到学校外面后,我找了那家湘菜馆,但我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可能会有危险,可仔细一想,这是在学校外面,而且正是吃中饭的时候,我相信曹子涵就算胆子再大,那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对我下手。
走进湘菜馆后,我一眼就见到那家伙坐在大堂靠窗的位置。
他跟我招了招手,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坐下,他已经点了几个菜,还要了两瓶啤酒,见我坐下后,他就先给我倒了杯啤酒,随后便开口跟我说道:“你能来见我,这说明你还没有把我拉进你的黑名单里,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也就是为了咱们合作的事情,我希望……”
“打住!”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他,说道,“关于合作的事情,那天在李总办公室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两个条件,一百万赔偿,并要求你父亲出来当面跟我道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前跟你父亲的恩怨,我也不再去追究,当然前提是你父亲不再来找我麻烦,只要做到了这些,你想要怎么合作,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否则的话,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面对我如此坚决的态度,曹子涵苦笑声,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他语气很自嘲的又跟我说道:“赔偿对我来讲,只是小意思,别说一百万了,两百万三百万我都可以赔,但要我父亲亲自出来跟你道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太了解他了,他那人非常的好面子,即使是做错了事情,他也从来不会说去跟谁道歉,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我可以保证他从此以后不再找你麻烦,另外为了表示歉意,我再赔你两百万,你看行吗?”
我心里冷笑,说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我也并没有把钱看的那么重要,所以很抱歉,别说两百万了,两千万我都不可能会跟你妥协的,你父亲必须出来道歉,没有商量余地。”
曹子涵皱眉盯着我看了会,突然笑的很凄惨说道:“陈老弟,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无奈吗?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定要努力读书,将来不能像他一样混江湖,他觉得他自己哪怕是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还是上不了台面,但他希望我能成为真正的上流人士,而我也没让他失望,我从小学到大学,学习成绩一直都非常优异,后来去了国外留学,去了五百强公司实习,回国前还有硅谷的公司邀请我去当合伙人,可统统都被我拒绝了,我回到了国内,因为我想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想把我父亲从泥潭中的拽出来,可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父亲早已经深陷泥潭完全不可自拔了,这点从他前几天对付你就能表现出来,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挺恨他的,如果连这次机会都错过的话,那不仅是他要完蛋,我可能也会跟着完蛋!”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子涵抬头,几乎是哀求着跟我说道:“陈老弟,我们老一辈人有句话说的很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真的不能给我父亲一次救赎的机会吗?一次都不行吗?”
面对着他那可笑的样子,我依旧很坚决的跟他说道:“我如果能给你父亲一次救赎的机会,那请问他这些年毒害过的人,毒害过的那些家庭,谁来给他们一次救赎的机会?”
曹子涵终于无话可说,缓缓低下了头。
我没喝一口酒,吃一口菜,便起身离开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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