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面对这光滑的石碑,显然也是犯了难:“我不会武艺,如何爬得上去?”
“那可怎么办?”西岭月再次陷入苦恼。
萧忆思索片刻,说道:“不如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如何?”
“你受得住吗?”西岭月颇为担忧。
“脱了你那身铠甲,大约可以。”他说着便已跳上碑座台,半蹲下来朝她拍了拍肩膀。
西岭月想起他们儿时玩过类似的游戏,也不再矫情,连忙把身上沉甸甸的铠甲脱掉,踩着他的膝盖踏上他的肩膀,扶着碑身慢慢站直。
有了身材颀长的萧忆做“垫脚石”,西岭月一下子高出许多,可以看清碑身上部的雕刻了。离得近了,她才发现那些花草纹饰的线雕十分眼熟,似乎与通天手杖手柄处的花草图案相同。
这种花内瓣粗直而少、外瓣细弯而密,外瓣紧托内瓣,像是一把披针倒置的小伞。西岭月在调查安成上人的血案时,曾翻遍安国寺内经籍寻找八部天龙,无意中见过这种花的描述
曼珠沙华,又叫曼陀罗华、彼岸花,多部佛经中有过记载,称其为天界之花,象征天相、星宿、思念与爱情。
象征星宿?西岭月顿时来了精神,打眼一数,碑身上正好刻有七朵!只是这七朵曼珠沙华,并不是按照南方七宿的方位所刻,反而是从上至下垂直雕刻,呈一条笔直的竖线。
西岭月心中疑惑,但还是按照李成轩和元稹的方法,依次点按那七朵曼珠沙华,但根本没有任何机括,碑身也一如往常,并没有冒出什么字句来。
她又抚摸碑身各个角落,也未发现蹊跷,正想再爬高一些,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是萧忆挺不住了!
西岭月连忙示意把她放下来,关切地问道:“忆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太沉了?”
“没事。”萧忆揉了揉双肩,“你找到线索了没?”
西岭月泄气:“没有,就是碑身上有几朵曼珠沙华的雕刻,似乎有些蹊跷。”
“曼珠沙华?”萧忆若有所思,“这陵园里有栽种吗?”
“咦?我怎么没想到!”西岭月眼前一亮,“忆哥哥快帮我找找,哪里有栽种曼珠沙华!”
萧忆有些为难:“这乾陵太大了,一时半刻或许找不到。”
西岭月却很笃定:“不会,线索一定是在无字碑附近。”她边说边比画着,“忆哥哥,你找北面和西面,我来找南面和东面。”
言罢不等萧忆回答,她已经往无字碑东面的门阙方向跑去了。
萧忆望着她匆匆跑开的背影,眸中闪过莫名光泽,转身往西面述圣纪碑的方向而去。
西岭月则一口气跑到门阙之下,可她寻了半晌,也没看到任何曼珠沙华的影子。她又想到“南方七宿”的暗示,跑到无字碑的南面去找,依然无所获。
她再次返回无字碑前,想要把铠甲重新穿上,视线不经意扫过对面的述圣纪碑。隐隐约约地,她看到萧忆正站在那座碑刻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初春的夜色伴着一地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周身,显得清冷而寂寞。山中夜风忽劲,吹起他衣袍下摆随风翻卷,恰似一朵月夜下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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