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了他读书,费尽了自己的心血,省吃俭用,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穿。
可是自己还没有考上功名,出人头地,还没让母亲过上一天好日子。现在竟然改成了死囚,真是愧对宋家的列祖列宗,愧对九泉下的父亲。
隔壁牢房里的黄庭轩,此刻也睡不着。看着从天窗里透进来的月光,呆呆的一动不动。
他死死的握着自己从宋志远书里拿出那首词的手,恨不得将其掐断,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嵌在肉里,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
他的隔壁,关押的是韩涛,此刻韩涛正在一个人埋头哭泣,哭的伤心欲绝,哭的稀里哗啦。
他哭不是因为后悔,而是因为害怕死亡的恐惧,他害怕监狱里的日子。
在他们的不远处,几个牢头正在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不是的笑一笑,也不知道究竟再说些什么。
其他牢里的囚犯也是形态各异,有的睡的呼呼作响,有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也有的正跟宋志远他们一样胡思乱想。
他们有很多共同点,一样的蓬头垢面,一样的目光呆滞。眼神里充满了死气,看不到半点对生命的期望。
关在这个牢房里的,每一个都是死囚,或许他们曾经罪大恶极,或许他们跟宋志远他们一样是被冤枉的。
夜是宁静的,也孤独寂寞的,每一个在深夜里翻来覆去的灵魂都是疲惫的。他们脆弱而敏感,听不得半点动静。
……
“咚,咚,咚,咚咚咚……”
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人一早就敲的咚咚作响,动静很大,吸引了很多过路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这是谁啊?一大早就跑到县衙来击鼓鸣冤?”某路人问道。
旁边的回到:“谁知道呢?看着面生,不像是咱们附近的人,”
“不知道有什么冤屈,竟然起这么早。”旁边的人又问。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吗?只要是有人击鼓鸣冤,县太爷就得升堂。”说话的看起来很有经验。
县衙的门打开了,里面的捕快从里面走出来对着还在敲鼓的人说道:“好了,别敲了,大人已经知道了,有什么冤情你到里面讲。”
来人放下鼓槌,跟着县衙的捕快进了县衙大堂,
杨刚正坐在大堂上整理自己的衣冠,看来这鼓声将他的心也敲乱了。
这几天,他也没能休息好,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又出什么乱子,让皇上知道了将自己直接咔嚓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杨刚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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