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寒衣向着一侧转了过去,随后脚尖一点,一跃回了原来的阁楼,轻声道,“算你幸运。”
赵玉真最后踩着桃木剑也飞回了原位,挨在李寒衣的身侧,轻声用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解释着。
在二人离开高台之后,众人终于将目光投在了那一字排开插于高台之上的高山之剑。
随后众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了那阁楼上的一个房间之中。
却不是赵玉真二人所在的房间,而是无双城等人坐着的房间。
毕竟无双城曾经的霸道行经还历历在目,他们可是一次性带走了试剑大会上所有的剑,虽然随后好几届都未参加,但是此次再度参加试剑大会,会不会依旧如往年那般霸道不讲理,大家都是完全不敢猜测的,所以他们皆是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阁楼之上的人影。
其中一位颇有仙风姿态的老者缓缓起身:“诸位请放心,无双城本次前来,只为求一柄剑。”
哦?这无双城带来了近百号人,只求一剑?
那最后这柄剑的归属之人,在无双城中的地位注定不低。
“九长老之一的成余老爷子,这次无双城是护着什么人来?为了一柄剑,这么大动干戈,总不能今年出一柄仙宫吧。”温壶酒抬头望了一眼老者,轻声喃喃道,随后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桌上的客人。
那名看上去不过十四五的小女孩,显然不是今日无双城的主角,那么就只剩下另一名了,温壶酒仔细观察了一下成余身旁的那名高瘦年轻人。
“出了个剑胚啊,无双城这一代运气还算不错。”温壶酒摩梭着自己的下巴,又喝了一口酒。
“嗝~”百里东君打了个酒嗝,疑惑道,“剑胚?”
“对,就是天生适合练剑的材料、胚胎,剑术一道,讲究天赋,有些人,练上几十次,也摸不到剑术要领,而这些天生的天才,一遍即可。”温壶酒仰头喝了口酒。
“如果他称得上一声天才,那,他们呢。”百里东君用视线示意了一下坐在他对面此时正挨在一起的赵玉真二人。
“天才,也是分级别的,越往上走,有的时候,差距越大,甚至宛如天堑。”温壶酒又灌了一口酒,话语之间有些傲然,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
至于其他坐于下方的剑客,则是没有多少人如温壶酒二人一般想那么多,他们听闻无双城此次不过是为了一柄剑而来,心中一块石头便悄然落下了,只是片刻,无数人从台下一跃而起,站上高台,向着自己心仪的剑掠去。
那些剑客一拥而上的模样,宛如在一个养满了鱼的池塘中丢入了一小块白面馒头。
“小百里,等会儿看上哪柄剑,直接跟我说,我替你去取来。”温壶酒缓缓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低声道。
“我要最好的。”百里东君悠悠道,随后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剑酒,这烈酒辣喉的滋味让他感觉很享受,脑袋也缓缓地有些轻飘飘了起来。
“你这有些为难舅舅了,若只是一柄沧海,凭借舅舅我的剑术,还是可以帮你取来的,但你若是要那云天品......”温壶酒尴尬一笑,扫了一眼赵玉真和对面的那无双城,接着道,“得看运气。”
几人聊天打岔的这会儿功夫,高台之上的那些剑客已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
那些剑客站在自己心仪地剑前,虽然站住了脚,但是却也极不容易,皆是负伤无数,而且随时有着同样挑中了此剑的剑客于霎那间抽剑而出,去争夺那暂时的席位与归属权。
高台之上,大多数剑客们没有赵玉真等人出剑时那般光影浮动,也没有极为精妙的轻功内力,只是剑刃相交,剑术对决,剑刃撞击声不绝于耳,剑客们飞起又落下,剑花处处浮动,虽然刀剑无眼,但在即将取人性命之前,他们也会点到为止,颇显君子之分。
这场混乱的对决几乎持续了半个时辰,赵玉真也是终于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安抚住了李寒衣暴躁的脾气,两人终于有了心思看着下方的比剑。
只见那些高山之剑前,各自站着一名剑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数皆是气喘吁吁,衣襟破碎,显得一番强弩之末的模样。
其余的剑都已然决出了最后的胜者,场上目前只剩下了最后一柄剑,只有一名小道童和一名年轻女子在那里互相对峙。
只见小道童术法一掐,那柄桃木剑无主自动,向着年轻女子袭去,占尽上风,只需再过片刻,便可将那年轻女子打下台去。
“哎呦.......”忽地有一极为不起眼的小石子敲击在了小道童的脑袋上,让他有些吃痛,小道童捂着脑袋转头看向那丢石子之人,眼神之中有些不甘。
丢石子之人正是王一行,只见他挤眉弄眼给小道童使了眼色,想让他放水,毕竟对面和他比剑的,正是王一行见色起意喜欢上的陈飞瑶。
小道童也是听话地叹了口气,留恋地瞄了一眼那柄高山之剑,缓缓减缓了自己御剑术攻击的频率,让那年轻女子有了间隙反攻的时间。
赵玉真见状,心里暗自骂了王一行一句白痴,随后传音给了小道童和王一行:
“玄陵,照我说的做,不要听你师叔的。”
小道童一愣,随即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赵玉真所坐的阁楼,微微点头。
“玄陵莫要放水,先把剑拿到手再说,当然,你要只赢她半分,打完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赵玉真随手托起边上地剑酒酒杯,小抿了一口。
王一行微微一愣,目露疑惑,他还想让玄陵给她放放水,把这把剑让给她后让玄陵耍赖,给自己和这位美丽的姑娘创造一个搭话的机会呢,赵玉真这个计划使得他感到有些奇怪。
玄陵却是不管那么多,他喜欢那柄剑,于是他又是几下手印打出,御剑之术像是上升了一个层次一般,攻击频率瞬间攀升了回去,陈飞瑶支撑不住,还是被玄陵一剑打出了场地,玄陵胜下之后,也是很乖地喘着大气走到了那柄剑前,笑得灿烂。
下场之后的陈飞瑶倒也不恼,技不如人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拱了拱手,便要道别。
王一行有些急眼,就要迈步上高台。
赵玉真没有理会王一行,只是又抿了一口酒,心里暗自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就偏偏答应了他这档事,赵玉真无奈地掐指算了一下,传音道:“玄陵,上去与她搭话,就说你师叔王一行想要当面感谢她当时的一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