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拉达加斯特疯疯癫癫的,他说话的时候,有一只竹节虫从喉咙里爬出来,大伙儿怀疑他的脑子被虫蛀空了,要不然怎么连老朋友长什么样都记不清。
“甘道夫。”
“别叫我甘道夫。”
“阿道夫?”
“你还是叫我甘道夫好了。”
所以说,人都是喜欢折衷的,如果直接称呼邓布利多为甘道夫,他肯定要反对,但若叫他阿道夫,那么他又同意被叫做甘道夫了。
“索伦回来了,甘道夫,你要小心。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但我在多古尔都巡查的时候,看到了漆黑阴影里,降临的死灵法师。”
邓布利多有些疑惑,“索伦?”
“是,你知道的。”褐袍打了个哆嗦,“那魔君,成长于黑暗大敌麾下,凶焰滔天,引发世间多少灾祸与战争,正是至尊魔戒的主人索伦。”
“至尊魔戒?”
“没错,魔戒,索伦把他的大半力量都注入其中,用以控制其他戒指。而至尊魔戒不毁,他亦总是能卷土重来。”
邓布利多心头升起了某种微妙的既视感。
“既然如此,我陪你去一趟多古尔都,探探究竟。”
比尔博等人依依不舍,有个胖胖的矮人战士邦伯大哭起来:邓布利多别走,没有你我们怎么活啊?
邓布利多把那口装着行李的袋子塞到比尔博手里,又另拿出一個口袋,凑在霍比特人耳边叮嘱:“这袋子里装着一些咯咯欢笑魔药,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喜欢的恶作剧道具,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据说在他们那边很流行……这种药水在封闭空间里挥发地很快,吸入气体的人会变得特别快乐,大笑不止,笑到丧失行动力。遇到麻烦了,你就用这个来脱困。”
“那我们要是不小心吸入了怎么办?”
“袋子里有配套的过滤器。”
比尔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方块,造型很朴素,顶部有两个短管,“这个怎么用?”
“把两个短管对准鼻孔塞进去,这个黑色小方块就是过滤器。”邓布利多亲自演示,戴上鼻塞之后,黑色的小方块停留在他的人中部位,看起来就像一撮小胡子,“很简单对吧?”
“好,我知道了。邓布利多,你真的要走吗?”
“别担心,能帮你们战胜困难的不只是一个外来的巫师,更有你们心中的勇气!比尔博,你是个飞贼,注定要给队伍带来好运。”
就这样,邓布利多暂时告别了队伍,他挥一挥魔杖,让褐袍的兔拉木橇飞了起来,他自己也骑上扫帚,一溜烟往东去了。
“哦,这下好了。咱们的巫师走了。”矮人战士大为沮丧。
“谁来帮我们点燃湿漉漉的柴火?”
“谁来用魔法做一顿野营的大餐?”
“谁能不用琴,也不用笛,只挥一挥木棍,就奏出让人欢喜的音乐?”
“邓布利多,你带我走吧,邓布利多……”
索林板起脸,“都别哭了,就算没有巫师,我照样能夺回孤山。只要有你们在我身旁,再险恶的魔窟,我都敢闯一闯!”
话音刚落,林子里响起半兽人的唿哨,还有座狼奔行的急促脚步。这群黑暗的帮凶,荒野的猎手,正是奉他们主人之命,前来抓捕远征队的。
“该死的半兽人,来得这么巧。”索林脸色一变,“上马,我们走。”
队伍向东行进,在林子里,马匹不如座狼灵巧,走得跌跌撞撞,险些在树根里崴了脚,众战士浴血奋战,拼出一条生路,离开密林,来到开阔地,马儿能放开蹄子奔跑了。
比尔博的心脏砰砰直跳,半兽人弓箭手的箭矢几次从耳畔擦过,咻咻的,仿佛风的低语,可若是不幸中箭……好了别说了,该死的乌鸦嘴,战士巴林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