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不经常出远门。不过他一走就是好远。
这次来东欧,他总得带回点特产,比如这个国家在冷战时期的名产,核弹。
他也没打算全搬走,只需要一个核弹头就够用了,他可以用复制咒变出一大堆。
核弹是人类迄今为止制造的最强大的武器,不过林德并非觊觎它的杀伤力,也没有打算把它作为自己的撒手锏。
林德眼中的世界广阔非常,氢弹的火球与冲击波能摧毁百万人居住的大城市,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朵微弱的火花。麻瓜的科技看似辉煌,但终究只是重复地烧开水和扔石头,核弹的原料是现实存在的核物质,原子弹靠炸药将核原料挤压引发裂变,氢弹靠原子弹制造高温高压引发聚变。就像在厨房做菜,备好材料然后一通猛火加工,这些科技产物的意义都不如最简单的变形术。
巫师对付麻瓜的武器只需要一個凝火咒,所有热能武器通通失效。如《艾尔登法环》世界那种,基础物理准则都不同的宇宙,核弹与废铁无异。
事实上这玩意对林德来说,收藏价值高于实战价值。
他用飞行术赶路,途径乌拉尔山脉的时候,顺道就造访了Gomel-30核武器基地。
这处碉堡坐落在一处农村西边三公里的桦树林里,无线电广播和电视上都是莫斯科红旗落地的消息,基地最高负责人米哈·耶洛维奇陷入棕色皮革靠背椅,陷入沉默,陷入怪异的情绪的狂澜。当警报响起,他却仿佛睡得香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监控室里的警卫打来电话,他等了又等,夜晚寒栗的乌拉尔山脉落下大雪,没有等来电话那头接起,也没能在监控画面里找到闯入者。只是核弹头的确是少了一枚。
基地里的哨兵聚在灯下,聚在摆着生腌猪肉、扑克牌和子弹壳的绿漆桌边,警报声没有促使他们任何一个人起身重返岗位。有人看到仓库大门自动开启,核弹头轻飘飘飞出,飞起,升入夜空。他们揉揉眼,各自发出疲惫麻木的笑声,拿出脏旧的玻璃酒瓶,往杯中倾倒伏特加。
随后夹杂着遗忘药剂的雪片纷纷落下,基地里的士兵与军官都忘记了,今晚怪异的失窃。在此四年后,这批核弹头被秘密贩运出海,从此下落不明,再没有人知晓此地发生过的一切。
林德没有江洋大盗得手的喜悦,而像出门买了个茶叶蛋回来的普通阿宅。他没有直接回霍格沃茨,而是在地中海北部,亚得里亚海的一个无人小岛扎营,第二天他是被海湾的浪涛叫醒的。圣诞假期有两周,他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探索《艾尔登法环》世界——那名为“交界地”的特殊位面。
打开传送门,林德一脚迈进候王礼拜堂。
这地方他上次来还没有好好探索。礼拜堂凄清古旧,在靠近门口的墙边,有一具女人的尸体,林德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名为“指头女巫”的存在,是侍奉“双指”的女祭司,也是每一位“褪色者”最重要的同伴。
指头女巫指引褪色者重返交界地,前去觐见艾尔登法环,失去女巫的褪色者,就像裂了帆的孤舟,断了线的风筝,注定要遭遇不幸。
林德觉得自己应该不算褪色者,因为他从未被黄金树的赐福“染色”。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而不是被逐出交界地,失去赐福庇护才“褪色”的原住民。
既然如此,这个女巫又是谁的同伴?
指头女巫的尸骸颓然倚靠墙角,胸腹处的贯穿伤是致死原因,她的面容如一朵白花一样静谧,死亡时唯有安宁与些许的不舍。她手中攥着一根干枯的指头,这焦黄的手指能留下贯穿时空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