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将军韩朝歌韩将军到—”
一声尖锐响亮的通报声响起,一下子打断了赵明远不断在靠近的态势。
“哼!死老头子来了!”赵明远厌烦地冷哼一声,皱起眉退回到了原位。
随着那股惹人厌的迫人感觉远离,萧婉长舒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她有些好奇地朝大殿门口看去。韩朝歌该是在整个南陵除已故霍长风外最有名望的将军,萧婉年幼时便时常听母妃说起,韩将军早年与霍将军出征西北的英勇事迹,就是他与霍将军一道组成了南陵西北边境最牢不可破的一道防线。因此虽一直以来无缘得见,但萧婉心中对他还是充满着敬佩的。
“末将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南陵昌盛。”
这把嗓音掷地有声,不卑不亢。萧婉看着大殿中央脊背挺直的中年男人,虽说只着了常服,但身为军人的气节仍在,一身正气威武,一点都不像是在跪着的样子,这样一对比更显得半躺着把玩着酒杯的赵明远不成体统。
“爱卿平身。”萧桓脸前珠帘遮面,烛火辉映下神情晦暗难明,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皇上。”韩朝歌站起身。
“爱卿今日特意进宫为朕祝寿倒叫朕心头甚是欢喜。”萧婉抬眼,只觉得萧桓说话阴阳怪气,似是带着嘲讽。
“皇上说笑,末将惶恐。末将久居家中,也不过是个闲散人,既然无事,皇上的寿辰末将自当到场祝寿。”韩朝歌直直看着萧桓,神色坦然。
“哎呀,将军这说的什么话!”眼见着萧桓的面色变得有些不悦起来,站在一边的王顺立马从台阶上小跑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弯腰道,“将军您贵为定北将军怎会是个散人?皇上不过体恤您年事已高,想着将军您多年来伤患在身,如今天下太平也是让将军您好好休养一段时日,这看守营房的事自是交给后辈来做。”
韩朝歌闻言大声笑了起来,留得不长的黑色胡须让他的脸显得豪气万分,“王大监不愧是王大监,这多年来嘴皮子的功夫真是不退反涨,难怪这些年来节节高升,如今让韩某人也望尘莫及。”
好直接的话语,萧婉微震,在这宫里倒还少有人现在敢直面这样嘲讽王顺。
“这……将军您说笑。”王顺勉强地笑着,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韩朝歌没有再管,只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转头的时候,萧婉这才看到,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下眼睑处的皮肤一直划到嘴角,那疤痕看着已是陈年旧伤,只不过受伤的时候伤口应该很深,导致现在愈合了之后看着还是十分狰狞,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皮肉外翻,鲜血模糊的场面。
忽而,韩朝歌的眼神在萧婉这个方向停了下来,那眼神突然就变了,萧婉明显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不可置信,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不过只一会儿,韩朝歌便回过了头。
“爱卿远道而来辛苦,这便入座吧。”韩朝歌高大结实的身形站在大殿中央实在显得场面十分凝重,原本舞蹈着的舞姬也不跳了,丝竹管弦之乐也一下子没有了,萧桓紧锁着眉开口让韩朝歌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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