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Как_всё_исправить,забыть?
“如何扭转?如何忘却?
“Пытаться_вернуть_нельзя
“用尽全力却无法挽回
“Того,что_взяла_земля。
“那被大地带走的生命。”
接下来的春节假期里,苏默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自学课程。
他工作日的行程安排大多是公司、出租房两点一线,偶尔会去超市补充一下物资,但因为网购的方便,所以还没有去菜市场来得频繁。
现在放了长假,连两点一线都省了,为了庆祝这难得的自由支配时间,苏默不仅给自己安排了充实的学习计划,连作息时间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从之前的凌晨一点睡、早上七点起,临时改成了凌晨两点睡、早上六点起。
硬件工程师的专业课在除夕前一天就遗憾地停了,毕竟他在放假,别人也在放假,总不能在除夕的团圆夜还打扰“老师”批改他的作业。
和家人的团圆夜……
苏默在心底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他没有血缘关系上的父母,倒是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惜,那个人在很久以前就走了。
苏默平静地想。
2016年2月7号,大年三十,岁末的最后一天夜晚。
从晚上八点开始,户外就陆续传来了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越接近零点就越频繁,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直到响彻这座城市的天空。
苏默坐在主卧阳台的书桌前,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版俄语电子词典软件。
他的一只手握着放在电脑前的保温杯,内胆中放了一颗枸杞的热水传递着淡淡的暖意,另一只手则操控鼠标,对照字母表和在线发音,一个词一个词地朗读、纠正着自己的俄语发音。
苏默学得很专注,哪怕绚烂多姿的烟火点燃了夜色,倒映在他瞳孔中,也没能令他的视线偏离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醉也,梦也,浑然已忘言。
直到手机的定时闹钟响起,才打断了他这种极度专注的状态。
刚脱离专注状态的苏默神情还有些茫然,按住额头闭目思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设闹钟是为了什么。
他按下电源键暂时关掉了闹钟,望着屏保上显示的时间自语道:“十一点五十五,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
随后苏默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是第一次尝试着等待跨年的钟声……窗外,仍有无边烟火灼伤了暗夜。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苏默盯着被调成时钟样式的屏保,在心中默默地进行倒计时。
‘……三、二、一、零。’
几乎是在他倒数结束的瞬间,手机屏保上同时弹出了两条微信信息。
苏默的目光牢牢钉在两位置顶好友的新年祝福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为他全身笼上了一层霜色的轻纱,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澈。
苏默莫名地、不知缘由地微微笑了一笑,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他打开微信开始回复。
首先对着备注是“院长”的那位好友发送新年祝福,然后劝了一句“您年纪大了,不能熬夜”,而对面秒回了一条语音消息,光听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苏默就能想象得出老太太此时笑呵呵的模样。
语音消息不长,先提到春节是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不能敷衍它代表的意义,紧接着询问他什么时候抽空回福利院看看?
“回福利院的时间么?大年初一,明天……不,应该是今天。”
苏默喃喃,打字回复:今天上午就回去,正好和您商量一下六一庆生会的安排。
随后他切换到周明瑞的微信。
周明瑞的微信头像是一只通体漆黑、圆滚滚的可爱小猫,苏默刚点进去,就看到聊天界面上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于是耐心地等待他的下一条消息。
半分钟后。
周明瑞:苏默,你十二号有空吗?
十二号,也就是正月初五。
虽然这个春节假期已经被他的学习计划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俗话说得好,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像答应院长今天回福利院一样,苏默毫不犹豫地回答:有空,怎么了?
周明瑞:哈哈,也没什么,只是想邀你出来聚个餐。
苏默挑眉,调侃了一句: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虽说他和周明瑞面对面一起吃饭过很多次,但基本都是公司食堂的午饭,单独出去聚餐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严格来说只有两次,一次是周明瑞刚进公司,苏默作为指导前辈礼节性地请了一顿饭,另一次是周明瑞三个月后转正,为了庆祝而回请了他一顿饭。
毕竟他秉承着处于什么阶段,就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的原则,在当下这个阶段,除非周明瑞主动开口,否则绝不过问他的私人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展成叫嚣着“我是你爸爸”的好兄弟呢?
苏默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自觉的笑意,但下一秒,周明瑞回复的消息就让他的笑意通通化作了严肃。
周明瑞:不是,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找的工作离我们公司挺远的。
周明瑞:我们平时工作也忙,没什么时间,就想趁着过年放假的时候好好聚一聚。
周明瑞:难得聚个头,正好介绍你俩认识一下。
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苏默微微蹙了下眉。
会是他印象中的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