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天,许飞扬没再与陈榆交流,而是将全部精力放在数理化生上,不知不觉间,便已晚自习。
他积攒了许多化学问题,想让带班的硝酸兄临幸一次,无奈硝酸被陈榆前桌的小女生截留。
他只好紧盯着硝酸排队等候,目光却顺势停留在陈榆身上。
此时的陈榆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打个哈欠,揉揉眼睛,狠狠伸个懒腰,粉红色棉衣外套被带起,露出白色毛衣包裹着的小蛮腰,清纯而诱人,让许飞扬大饱眼福。
他索性放下笔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对方少见的憨态。
伸完懒腰之后,陈榆将桌上的书卷收起,又伸手到桌子里摸索着,似乎想换个科目再战三百回合,不料摸索之间一个粉色的信封掉落,“啪嗒”一声,引来硝酸斜向下四十五度的余光。
余光瞥见是陈榆,又默默收回。
毕竟是乖巧听话又认真努力的陈榆,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让人放心,成绩也都在600分左右徘徊。
可远处的许飞扬瞧见,却微微皱眉。
因为那封信掉落的信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是秦舒窈写给自己的情书,信封呈淡粉色,右下角还印着只几欲展翅的蝴蝶。
这封情书前世被秦舒窈藏在家里的保险柜,压在所有不动产证书和银行卡的上方,美其名曰爱高于一切,并且强迫他时常背诵,所以他印象无比深刻。
也就是说昨晚那道黑影真是秦舒窈?她将情书错放在自己坐过的地方?有点尴尬啊。
即便脸皮厚如城墙的许飞扬这时候都想用脚趾头扣地板。
他要找个理由将情书顺走,虽然没想与秦舒窈过多纠缠,可却也想维护她的体面。
但是陈榆不知他心中所想。
从未经历过这样事件的她将信封捡起,傻乎乎地取出信,当场摊开,异常认真地阅读起来,许飞扬甚至能看到她嘴唇微动的模样。
就在这时,硝酸也为前桌女孩解答完转身,撇了一眼陈榆手里的信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最终他还是没忍住。
“信”,陈榆下意识地回答。
“什么信?”硝酸压低音量。
此时的陈榆已认真“阅读”完整封信,即便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手里的是烫手山芋,毕竟那么多年的阅读理解不是白做的,信中所蕴藏的少女情感也能窥见一二。
她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握着信的手微颤。
见此情形,见多识广的梅老师显然有所猜测,他循循善诱道:
“我能看吗?”
语气宛如春风拂面,和蔼可亲,却让陈榆如堕冰窖,不过她仿佛想通什么似的,迅速便调整好状态,眼神无比坚定地将信递给梅老师。
“这封信不是我的。”
“嗯,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下。”
梅老师快速浏览完情书,小声叮嘱着,以至于许飞扬未能听见。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将信纸塞进西装口袋中。
原来每日西装革履是便于藏东西啊,许飞扬如是想。
“情书事件”还是有些棘手啊。
该如何体面地保住秦舒窈的面子?
该如何操作才能借由此事与陈榆产生联系?
“情书事件”结束,自己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这节晚自习,许飞扬始终在权衡各方利弊,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下课铃声便如约而至,陈榆已迈着机械式的步伐朝硝酸办公室走去。
这是要去哪?不过是封情书,不会想不开吧?
许飞扬迅速起身,默默跟随,直到办公楼下这才意识到,陈榆大约是去硝酸的办公室。
硝酸办公室在三楼,303。
许飞扬等陈榆进门数秒后,才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瞧见陈榆一脸倔强地表情站在,神情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梅老师,那封信不是我的。”
终于不再是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冷淡模样,许飞扬心情愉悦。
迎着他的是硝酸兄那锐利的眼神还有板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