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张建国把磅秤给抬出来,张安也换好了一身脏衣服。
赵天德过来买猪,并不像其他猪贩子,看着估个大概的价格。
一般主人家的价格会比猪贩子给的高,然后双方会展开激烈的讨价还价。
最后得出一个双方都觉得可以的价格,才算是成交,不然这猪就不算卖出。
而赵天德过来买猪的时候,他没法跟猪贩子那样估出价格,毕竟不是干这行的。
所以最后跟张安商量,干脆谈个单价,最后把猪给称了,有多少算多少。
虽然这样,赵天德自己可能会亏一些。
但是俗话说,有钱难买我愿意,赵天德也不差那丁点钱,对此毫不在意。
只看到张安拎着一头野猪的猪耳朵,从圈里给拽了出来。
到了磅秤边上的时候,一手抓猪耳朵,一手抓猪尾巴。
直接把整头猪给提起来,然后站在磅秤上称重。
“二百四十一公斤。”张建国看了一些尺标,记下数字。
这样再减去张安的体重,就是猪的称重。
“张安还是那么猛,这样的猪一般人根本提不起来。”
“别说一个了,这是活猪,两个人都难提起来。”
虽然去年看了一次,但今年再次看到,赵天德依然
很震惊。
最后称好的猪,赵天德那边带来的人就拿着一个大猪笼子套着,拖上小货车。
为了运这三头猪,赵天德直接找了个小货车过来。
因为去年赵天德开了个皮卡过来,发现装不下,最后还是张安帮忙送了一头。
最后三头猪称完,总共有七百一十五公斤,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三个张安在里面。
张安自己上去称一下,今天的体重7七十六公斤。
三头猪算下来已经将近一千斤了,着实不小。
“老弟,四千八百七。”
赵天德给张安家这三头猪的价格都是五块的单价,比街上的猪肉都要贵。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来问了这三头野猪,而张安家一直没卖的原因。
因为他们给的价再高,都高不过赵天德,而且还啰嗦。
虽然赵天德说了四千八百七,最后给了张安四千八百八十八。
尽管赵天德人比较爽朗,但毕竟是个生意人,这方面也挺在乎的。
“那就祝赵老哥年年发了。”张安也不拒绝,随口就说了句吉祥话。
张安拿着钱也没数,就递给了自家老妈。
帮着把猪装车以后,赵天德就要带着人回去了。
临走前,张安找了个小竹篓,装了二两茶叶让他带走。
拿到茶叶的赵天德,跟捡了宝一样的高兴。
张安这茶叶可不好得,上次他开口说用钱买,张安都没卖。
将猪卖掉,张安全家人都去了张平家里。
今天他们家杀年猪,张安跟张建国要去帮忙。
王芳跟苏颖嘛,也要去帮忙做饭。
至于陈泽,他啥都不用做,是张建文请的嘉宾。
“安子,你们家那三猪儿,称了有多少斤啊。”
张安他们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
这会儿只等水烧开,就能把猪给牵出来上案。
张安家今天卖猪,好些人都知道,所以来的晚一些。
“你们猜猜看。”张建国并没有直接说。
“你们家那猪不小,我觉得加起来八九百斤肯定要有。”
“应该没那么大,八百来斤左右。”
“我觉得不止,怎么说也要九百斤出头。”
“你们懂个锤子,那猪肉紧实,肯定有分量,即便不到千把斤,但差的不多。”
最后还是林有德出来说了一句。
去年张安家的猪是他杀的,也是他卸的,他比谁都有数。
“嘿嘿,专业,不到一千斤,九百七十四。”
张安朝着林有德伸了个大拇指说道。
“整个寨子里,我谁都不服,就服我老嫂子养猪的本事。”
“别的不说,一起养的猪,就他们家猪养的肥。”
提起这事,谁都没话说。
在这个年代,没有谁家是喂了猪饲料的,都是喂猪草根苞谷面。
所以基本上大家养出来的猪,都是两百出头。
喂得好的,两百五六十斤,超过三百斤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也是也不是养不出来,但是那样就得天天拿个人挂在猪身上。
在农村根本不可能,大家都忙活的紧。
不忙的时候,都是早中晚喂三吨。
等到忙起来,基本就是出工之前喂一顿,然后都进去一堆猪菜。
等到晚上从地里回来,再喂一顿。
谁家能有多余空闲的人专门喂猪啊,不存在的。
大家一边等水烧开,一边吹牛。
自从有了自来水以后,杀猪不用挑水,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不然以前一杀猪的时候,至少要五六个人去挑水才够。
“水开咯,准备抬猪了。”
很快,负责烧水的黄二爷喊了一声。
刚刚还在吹牛的大家,马上就起身,跟着张平到猪圈里去赶猪。
七八个人,一人一只耳朵一只猪脚,轻轻松松的就把一整头猪抬到案桌上。
众人按稳实以后,林有德才擦了擦杀猪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果断的结束了二师兄的老命。
今年张安没有看戏,而是拿着一把菜刀,跟着大家一起刮猪毛。
不单单是他,张平跟周洋也在刮。
这些活儿,他们小年轻要开始学着做。
不然以后上一辈老了,可就没人来干了。
烫过的猪,能刮猪毛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通常来说,杀一头大猪需要好几个人同时刮毛,越短时间刮完就越好。
不然等到烫过的地方冷了,就不容易刮起来了,尤其是这冬天。
而且刮毛的时候,还不能急,太快了可能刮不干净。
刮的时候要顺着猪毛的方向一下一下往后推,不然就容易断根,不好清理。
这是
张安第一次刮猪毛,有些不习惯,非常生疏。
不过在旁边老辈子们开口指点之下,张安很快就渐入佳境,掌握了技巧。
今年有年轻人加入,刮毛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一些,但也没耽搁太久。
等到猪毛刮干净以后,林有德就提着大刀准备开膛破肚。
从杀猪的时候,张安就有意的在注意林有德下刀的地方和技巧。
毕竟空间里养了那么多动物,他想着自己也要学一下。
以后想要吃啥,自己也能动刀子。
开膛破肚是个技术活,要求对猪的结构有一定掌握。
而且对于用刀的力道也有要求,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
太深了容易破到内脏,太浅了破不开猪的肥膘。
最后还有取肉跟卸肉也是技术活,需要多练。
古人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并没有说错。
光凭杀猪这一行,技术好的,整个解猪的过程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速度还快。
技术一般的,速度慢,时间长,解下来的肉也也不好看。
猪肉还没卸完,林有德就先把下水跟里面的一些内脏农村来,让大家先处理。
这些东西在一顿杀猪饭里面,可是主角一般的地位。
很多城里的馆子虽然有杀猪饭,但不如乡下的正宗,也没有那个味道。
就是因为他们的用料,少了很多部位。
毕竟不是他们馆子里自己宰的猪,用料都是在肉摊上买的。
屋里还在做饭,外面就要开始一年一度的分肉环节。
老叔将自家今年需要的肉留好,剩下的就是卖给大家的。
尽管很多人都想要在张安家那边买,但老叔家这边人也不少。
你家三斤,我家五斤,很快,半扇猪肉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