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听到张安说是在鹰嘴崖下面的林子里找到的,回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印象。
“小安,你是怎么发现那林子的,现在都没什么人会走到那边去了。”
张安自然不会说自己已经进过老林子,还在林子里遇到狼群了。
至于狼群的头狼是小虎它们几个的亲爹这个事情,张安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所以家里那两头獐子看样子要背黑锅了。
“二爷,还不是外面那两头獐子嘛,大虎二虎追得紧,追着追着就进去,没想到在里面发现了一大片灵芝,还有这几根黄精。”
“喔?你抓到獐子了?这玩意可不好抓的啊,你竟然抓到活的了。”
张二爷对于自家孙子这手艺是越来越惊叹了,当时带着他去找黄老二学了这一手下套的技术,没想到他自己还有这天赋。
“嘿嘿,二爷,那獐子再厉害,它总会跑累的吧,咱们家这几条狗能追它几座山,追到它没力气了,就抓住了。”
这個张安倒是没说假话,那头最大的獐子可是被小虎追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的。
“走,带我去看看,已经好久没人抓到獐子,你四爷爷还是之前家里有土枪的时候,打了一头小的,樟子肉的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张二爷年轻的时候,经常打到这玩意,因为山里比较多,那个时候家里买不起肉吃,即便是到山上打到点东西,也是偶尔才吃一次,其他的打多都是卖了换钱换粮食。
所以那时候好不容易吃到的肉味,让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张安带着二爷爷还有二奶奶来到鹿棚里,瞅了瞅这两头被张安拴起来的獐子。
虽然现在天黑了,但是张安家鹿棚里是拉了电线的,里面装了颗大灯泡,还挺敞亮的。
所以这会打开灯泡,里面跟白天也没什么区别。
大花一家子跟大黄一家三口以为大家是去看它们的,一个个都把头伸过来,跟张安撒着娇,想讨些吃的。
“去去,自己玩去。”
张安把它们给拍开,走到最边上看两头獐子。
“二爷爷,你看,就是这俩货,都是大家伙。”
张二爷正在仔细看着这两头獐子,他发现这獐子好像不太一样。
“安子,这两头獐子你白天看是什么颜色的啊,灰黑灰黑的吗?”
听到自家二爷爷问话,张安有些奇怪。
“二爷爷,你没看错,它们白天都是灰黑灰黑的,要是你老想吃的话,咱们宰一头来自己吃。”
刚才张二爷跟张安说话的时候,一脸怀念着以前吃过的樟子肉。
要是自家二爷爷喜欢吃,张安是真打算宰一头来自家吃的,反正空间还有两头。
张安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土豪的气息。
“吃什么吃啊,这玩意可是宝贝啊,吃了就真成败家子了,这可不是咱们本地的土獐子,这是香獐子呢。”
张二爷就说怎么看起来怪怪的,靠近这公獐子的时候,隐约闻到一股很淡的味道。
因为张二爷平时就经常处理一些草药,对于味道还是听敏感的,张安没注意到这股味道,但是老人家是注意到了。
别的不说,每年张二爷都会卖大几百块钱的草药,而且那些好的宝贝张二爷还没拿去卖呢,都是卖些常见的普通草药。
张二爷本以为是自己闻到的是其他味道,但是一进鹿棚,发现这獐子竟然是灰黑色的毛皮,他有些不敢确定,以为是因为晚上的原因,或者是自己眼花了,所以问了张安一嘴。
但是问了张安以后,张二爷更加确认了这两头可不是什么山里的土獐子,而是能产麝香的香獐子。
“啊,獐子跟香獐子有什么区别吗?”
张安有些懵,他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对他来说这獐子跟香獐子就多一个字。
獐子是的肉不是很香嘛,叫香獐子没毛病。
“安子,你说的那个獐子,是咱们这边的土獐子,他们的毛皮是土黄土黄的,而你抓的这两头,它叫香獐子,也叫麝,公的能产麝香,麝香很贵很值钱的。”
“本草纲目上面就有说过,獐无香,有香者麝也,俗称土麝,呼为香獐。所以你之前说的獐子叫獐,而这个叫麝,是咱们山里的林麝。”
张安这么一听,就清楚了。
“噢,我还以为獐子跟香獐子是一个东西,因为獐子肉很香,所以也叫香獐子,原来不是一个东西啊。”
看着张安恍然大悟的样子,张二爷笑了笑,“好好把它们养起来,我刚刚看过了,这是一公一母,要是养的好的话,能赚不少钱呢。”
王芳跟张建国看着这爷孙两说话,其他的都没听进去,但是后面这句能赚钱可是听进去了,纷纷说着以后会把它们喂好的。
“那还好我喊二爷爷来看了,要不然啥时候给我宰了吃了不是可惜了啊。”
张安上辈子倒是听说过麝香,但是也只是听说过,就单单知道这玩意很值钱,并不知道麝就是香獐子。
“以前的时候,这东西要采香只能把獐子给杀了,不过这两年好像听说可以不用杀了香獐子就能采香了,改天我上县里去问一下怎么采香,到时候回来咱们把它给采了。”
张安此时看张二爷的表情,感觉到了一阵熟悉,好像是什么时候见过一样。
虽然想起来,当时要割鹿茸的时候,张二爷不就是这个样子的表情吗。
要是大花能听懂人话,绝对会对着张二爷来一句。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兄弟快跑,这老头在打你的注意呢。
回到堂屋之中,张安把黄精都倒出来了,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样东西。
张安也不废话,从筐里把一张树皮包着的东西拿出来。
张二爷现在心跳有些加速,上次挖到人参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教张安包起来的。
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张安把树皮拆开,一棵又粗又长的人参展示在大家的眼前。
张二爷甚至一动不动的看了它半天。
随后突然开口道,“建国,把桌上收拾一下,摆好香案,准备上香。”
上一次挖到的老参棒子,已经算是很大的那种,给张二爷的脑海里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印象。
但是这次眼前这根,却不比上次的差,甚至要大很多。
他心里不得不感叹自家这个孙儿的福泽是多么的深厚。
所以当下就开口让张建国把神龛下的桌子收拾一下,把香炉摆出来,准备上香敬神。
张安也没有出言劝阻,任凭老人做想做的事情。
在他们心里,觉得这是上天给的福泽,所以既然家里领了这一份福泽,就该敬到自己的那一份香火。
而且张二爷也觉得是在天上的祖先们保佑他们张家,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家几代人都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东西呢。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上香敬祷一下。
很快,桌子擦干净以后,张建国已经摆好了家里经常用的香炉,并且拿出了之前买的线香。
张二爷把手上的线香点了以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张安家的神龛牌位拜了三拜,又对着大门外面的天上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