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王子弗利艾病倒一事,对于现今的卢克尼卡王国而言,只是波涛大浪上打起的小浪花罢了,因为王室成员基本上已经统统病倒了,其中还有身为国王的兰德哈鲁。
疫病的症状因人而异,但奇怪的是,王宫内的大臣和侍从们都没有得病,这种疫病似乎只针对王族成员,就连王立治疗院也没法找出感染源,甚至连疫病的名字都不清楚。
正陷入史无前例危机的卢克尼卡,王国统治的根基在骚乱中悄然松动。
在王城议事厅内,聚集满了王国的上流贵族,其中为首的那一批是决定王国意志的贤人会长老,他们连日商讨了如何解决眼下王国混乱的局面。
王室成员接连病倒后,原先由各王室成员负责的工作重担如今也落在了这些贵族的肩上,并且他们还要绞尽心力对抗原因不明的疫病以及摸索其治疗的方法。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完成各自辖区和领地内的工作,每个人都为这不曾有过的大混乱而身心俱疲。
而作为卡尔斯腾新任公爵的库珥修,也因为长时间的苦思冥想与不分昼夜的工作,导致她现在的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
尽管如此,事态发生了也将近有一个月了,王城的混乱终于在各贵族的协力下暂时向平稳的方向发展。
当在座各位都感觉松了一口气时,王立治疗院御医含泪啜泣的报告,震撼了整个议事厅。
“第一王子杰比聂尔逝世了!”
杰比聂尔卢克尼卡是第一个被发现染上无名疫病的王室成员,因此他也不幸地沦为病情进展最快的哪一位。
“怎么会这样……我昨天才刚见过殿下……”
“太突然了,殿下的病情为何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前几天还……实在看不出殿下会走得那么突然。”
……
与杰比聂耳亲近的贵族们,此刻脸上都抹上了黯然伤神之色。
随后,议事堂深陷死寂之中,在场众人都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王室全员发病,至今病源和治疗的方法毫无头绪,而且终于出现了死者,这意味着……
库珥修的脑海里忽然晃过弗利艾流露着痛苦神色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情景,她顿时感到胸口出现一阵被掏开般的痛楚,于是她把手探向了别在腰间上的那把弗利艾送给她的宝剑,而后紧紧攥在手心,喃喃道:“殿下……”
“再这样下去,就必须考虑到陛下驾崩的事……”一把低沉沙哑的老者嗓音率先打破在场的寂静。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说这种话,那么他一定会被视为乱臣贼子,但这个坐在议事堂中央、集在场众人的视线于一身的说话老者,却是会被当作成例外的存在。
因为他是贤人会长老的代表,麦克罗托夫,卢克尼卡王国政治的实际掌舵者,即便是国王没病倒之前也是如此。
“麦克罗托夫卿,您说的似乎有点过头了,毕竟陛下驾崩这种事……”
“唔即便背过眼不正视事实,但该发生的事情始终无法避免,比起乐观以对,我们更该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一来,在场诸位才能尽到位居王国高位的职责,不是吗?”
麦克罗托夫的发言,令原本视此为不敬的人都无法辩驳了,毕竟这是身为王国重臣以及贤人会长老提出的既理性又无情的意见,并且这也正正是当下所必要的意见。
“考虑到王室成员病情急转直下,明天就有可能发生最糟的事态,到那时,王国会面临摇摇欲坠的处境,所以,我们必须支撑起王国,而且绝对不能让百姓为此承担后果。”
“如麦克罗托夫卿所言,假若不幸降临在陛下身上,王国并不会因此消失,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它继续维持。”公私分明的库珥修是第一个开口表达赞同的贵族。
库珥修位居最高的公爵职位,虽然缺乏实际的成绩,并且资历尚浅,但在场最年轻与最先出声的她,使得赞同麦克罗托夫的想法开始在其他贵族间蔓延。
麦克罗托夫来到库珥修的面前,含笑说道:“虽然感谢您的赞同,当然,陛下和其他王室都好转痊愈的话是最好的,不过,还请务必不要往错的方向思考。”
麦克罗托夫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特意提高了声调,而后用别有深意的视线扫过了几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
“喵呜!这哪里是一个骑士应有的作为?不管怎么想,都是治疗院的术师才对吧喵!”
这几个月来,菲利斯都快忘了自己其实隶属于近卫骑士团,因为她每天都要到治疗院去报到,而后确认每一位王室成员的症状,还要另外抽出时间照顾弗利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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