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秦师师早就担心着拜月会出此一招。
谁成想,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俨然,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拜月此次主动请缨一定深含目的。
这会子,既然她完满地完成了游戏,就合着该提请条件出来了。
只是,不知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愿。
人们不觉翘首以待。
韦小宝一向是拜月的死党,他愚忠地进言道:“拜月,你就直说出来吧,我看任谁敢不答应。”
秦师师心里这个气啊,一方面,是那穷酸书生不知深浅的,一意要独占花魁,同时,又没能力赞助听鹂馆个一星半点,事情正僵在那里。另一方面,这自家姑娘拜月又不期然火浇油,来就讨要愿望的兑现,不用猜想,也知道,那心愿肯定是个让自己骑虎难下的难题。
现如今,自己的娃子韦小宝又胳膊肘向外拐,心眼独独向着拜月,不跟娘亲一条心,真真气死个人。
拜月朗声道:“惟愿从良!”
老鸨面露为难之色。
那书生刘禅继续道:“古人云:身可危也,而志不可夺也。古人又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小宝听得刘禅文绉绉此言,心里直骂:“要不是拜月姐姐相求,我才不鸟你呢!你当自己肚子里真有墨水啊?为啥却偏偏隐去了后两句不表:“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真当我亲娘她没文化?”
秦师师果真扑哧一笑,道:“读书人无不以君子自律。古人云:君子可欺以其方,难枉以非其道。落落读书人,又怎能有过桥而不买单之理?!”
书生刘禅并没被老鸨说得脸红耳燥,反而,他一派清明平和,惹得众看客更加看得饶有兴致。
刘禅道:“晚生敬服姆妈博学赐教,在此,这厢有礼了。”
秦师师听得此顺耳之言,不禁仿佛一下子被捋顺了脾气般,脸不自觉地浮出了朝阳大妈似的满足笑意,心想:“我儿小宝要有这般懂事,就算是哄骗我,为娘我也是心甘的啊。”
她正陶醉在被拍中马屁的存在感中,却由不得还未及她清醒过来,那书生就又有话候在这里:
“姆妈,您可知道那古人又云: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
宝玉一个没管住自己,再次接了下茬儿,道:“还有一句你怎么给忘了?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来来来,咱们辗转难眠兮为明眸善睐,家和万事和为贵乎夜夜思君君不寐!干了这杯,再说吧。”
晴雯心说:“宝玉你来就一通胡搅和,这是打的什么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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