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

肯的脸上却疏无喜意。

祖像柱便是他的身体，每一根细线都是他的肢体，他能够轻易地感觉到，林泽的体表似乎有一层，大异与这些现代文明惯用能量的防护。

一开始，林泽也是有些莫名，他没想到，内丹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在知道对方的攻击以精神力为主之后，林泽便感觉内丹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直到这些细线临身，内丹中才突然爆发出一道熟悉的波动。

那是他分神的波动。

本该与内丹完全融为一体的分神，以内丹为依托，重新显形，自发的将林泽包裹在自己体内。

林泽心中生出一丝明悟，从分神身上传来一些信息：这便是分神真正的用途。

他不是为了与内丹空间融合而存在的，他是专门用于防备这种精神方面的攻击的。

至于为什么之前他一直没有出现，林泽也从他身上得到了原因。

任何生物，都是走在了解自己，进化自身的途中，就像林泽不知道分神，这个诞生于自己，依托于自己，甚至可以说就是自己精神力的分身的存在，到底有何等能耐一样，分神也需要受到外界的刺激，才能像应激一样，发掘出自己的能力。

契机一是肯之前的精神力攻击，契机二便是林泽知道，对方所用的乃是精神力攻击。

其实林泽早该想到的，毕竟，他吞噬过许多虚种，每一颗虚种都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精神力，就算有些损耗，也给林泽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力量。在五号舰精神锻炼设备的帮助下，他将这些精神力全都锻造一体，融入自己的实力之中。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表现出来的精神力却并不十分明显。

强自然是强，却也仅仅只是强而已。

原来，是有一般的力量沉睡在内丹中，等待他去开发。

这些，都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只是心念一转，林泽便明白了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先祖鱼人的精神体构造与现在的鱼人，人类完全不同，他们的精神力强度可能只有林泽的一小半，却能够发挥出远超林泽想象的念力。

林泽可没办法仅仅通过精神力，直接对现实造成影响，当然，通过威压之类的，镇压敌人还是能够做到的，但是，却无法形成类似念力的力量。

但是，这不代表林泽就拿对方没办法。

念力与魔力，形式固然不同，造成的结果却十分相近，而林泽的精神力提升之后，他便可以更加高效地操控魔力，也就是他的内气。

精神力越强，他的一份内气就能够发挥出越强的力量，以往分神与内丹空间融合之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虽然知道它可能产生了一些特异，不过林泽却总是下意识地将它当成了存储内气的道具。

如今却是知道，其中的精神力还是能够被调动起来的。

“也就是说，”林泽抬头看向肯，“我这一剑下去，你可能会死。”

“你在说些什么没头没脑的玩意！？”林泽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话，肯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心底却本能地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如果他此时的身体中，还有与心脏类似的存在的话。

分神此时已经无法再分离出去，却能够为林泽提供更强的精神力，在他本体心神的基础上，又添了一把柴火。

同样的内气，形成的力量，却是比之前更加接近极限。

长剑上附着的剑气产生了一些波动，这并非是剑气本身不稳定，而是强大的能量导致水流产生了一些扭曲，这一幕落在肯眼中，令祖像柱都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林泽心底升起，原来过去，他一直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近半的精神力被压抑在内丹中，这么一想，林泽几乎想要感谢肯一番。

不过，该下手的时候，也是绝对不能留情的。

林泽挥剑，水流像是遭遇了高温一般，形成大量蒸汽，细密的气泡，大颗的气泡混合在一起，浮在洞穴上方，随着水压逐渐变小。

“不！”

一阵悸动从肯心中往外扩散，他能够感觉到林泽身上涌现的致命气息。

所有细线都收拢起来，甚至连祖像柱本身都开始收缩，在林泽的攻击落到祖像柱上的时候，祖像柱已经成为了一根只有腰粗的晶石棍。

肯将所有力量都用于防御，海量的精神力被转化为念力，在抵挡林泽攻击之后，快速消耗着。

挡住了！

肯欣喜若狂，却见林泽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不要！我投降！”

林泽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再一次劈了下去。

晶石棍开始闪避，只是无论它怎么变幻位置，林泽的攻击还是落到了它的身上。

“啊！”

晶石棍本身并没有产生什么伤痕，其中的肯却是惨叫起来。

既然分神可以用作防御，那自然也可以用作攻击，林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尝试的，他将分神延伸出去，就像是之前覆盖在自身表面一样，包裹了长剑。

剑身与晶石棍碰撞，并没有斩入其中，分神却如同剑气一样，将晶石棍中的肯的精神体撕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哀求几句之后，肯见林泽无动于衷，将仅剩的力量都用于缩紧晶石棍。

晶石棍变得只有一臂粗细，本就坚固的材质越发难以被损坏，晶石棍中的精神体也同样浓缩，堪堪抵挡了林泽的进攻。

肯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林泽，你没必要非得杀死我的，我对你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不是吗？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再与你为敌，放过我！”

见林泽无动于衷，肯急忙道：“现在你浪费很大力气才能消磨我的防御，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我知道，你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很好奇，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饶了我吧。”

林泽眉头一挑，上前几步，伸手将晶石棍握在手中。

此时的晶石棍只有两米长，单手刚好能够掌握，林泽随手挥了挥，感觉还是挺顺手的。

此时在林泽的眼中，肯已经只有两指粗细，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他意识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当武器再适合不过了。”

“你我”

“别你你我我的了，我可以不杀你，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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