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在墙上的几人还在不停哀求,少年却陷入了恐慌中。
虽然之前就有些好奇,画像上的人是谁,不过却沉浸在了恢复自由,并且不用再受苦的喜悦中,少年并没有细想,此时听见林泽跟齐君的话,差点瘫倒在地。
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站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等待对方的裁决。
毕竟是大法师家族出生的少年,虽然实力不强,他的眼力却非常不错,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
且不说此时,自由的只有他,一个很久没有释放过法术的年幼法师,在见过冰女将看守冻结起来的画面,他就知道,哪怕被挂上墙的十人全都被释放下来,也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终于,齐君还是做出了决定,将剩下的九名囚徒一同救下来。
“你们对这件事完全不清楚?”
林泽问道。
“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凉儿说的话,我们甚至连之前那些族人为什么离开都不知道。”
问话之后,林泽便开始监控九人的身体状态,八人都没有任何异常,唯有最年长的那人,心率有些波动。
单独将他挑出来,又问了几句,终于将他掩藏的事情挖掘出来。
一开始,他的确是并没有认出画像上齐君父母的画像,只不过却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知,他的实力不强,没有参与到猎杀中,却是当时负责统筹之人,只不过毕竟多年过去了,他又年老,对以往的事情的记忆并不像少年一样清晰。
老人颤颤巍巍地说出自己的过往,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画像上的人,却在少年的描述中逐渐找回了记忆。
他没有想到,将近十年了,那时候少年才是三四岁的幼儿,被他的爷爷抱在怀里,看到的,听到的事情,便一直记忆到现在,法术的修炼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一个人的思维,即心神强度,如此强大的记忆力,却也是少见。
齐君眼中喷火,老人眼中却有些欣慰。
少年的实力很弱,当初逃生的时候,若是让他选择,绝对会选择别的实力强大,天赋出众之人,而不是让少年来浪费这样一条可能幸存的道路,只不过没有选择,那时候只能如此。
好在修炼的天赋不强,却不代表没有别的方面的天赋。
记忆力,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天赋,却也让老人心中生出一些欣慰来。
“能让我享受这片刻的自由,我已经很感激了。”
老人感叹着,不时动动手脚,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久违的自由,恨不能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活动。
齐君已经举剑走到老人面前,其他九人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默然看着。
这只是凶手中的一人,甚至只是间接凶手,但是却已经是她唯一能够找到的凶手了,齐君举着剑,抵在老人胸口。
“能告诉我,会怎么处置他们吗?”老人问道。
“我会把他们带出去,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我不可能继续保护下去。”
“足够了,这位姑娘,动手吧。”
“在此之前,先把所有参加过那一次行动的人,全都写下来。”
老人一顿:“可以,反正那些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林泽之前将他揪出来,自然让他明白,在林泽面前说谎没用,他没有在名单上做什么手脚,在纸上写下了一连串名字,只不过大部分都备注上了已死,还活着的几人则是有标注着一些醒目的外貌特征。
不少都不是叶家族人,而是外来的战士。
“在我们离开主城的时候,就只有这么点人还活着了,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无妨。”
林泽让林渐将这些名单上的人录入主机,若是以后在周围见到有这样特征的人,便会自动提示林泽。
最后,老人还是死了,齐君并没有心慈手软。
幕后统筹,虽然并不直面敌人,却是执行任务非常重要的一环,齐君父母的死,少不得要让他承担不少原因。
老人的死并没有让剩下的几人做出什么过激的表现,而是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待着,倒是其中唯一的女性,突然迈上前一步。
“刚才,是你帮的我吗?”
女子的声音嘶哑,似乎在方才的肆意狂笑中有所损伤,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泽,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刚才她能够突破那看守内气防护的原因了。
“是我,抱歉,刚才我不能惊动他们。”
“为什么要道歉,我该谢谢你才是,是你让我亲手报仇,至于那些折辱,我早就习惯了,多一次少一次而已。”
她的神情仍然显得有些癫狂,却已经没有了死意,似乎刚才的报仇,让她重新迸发出生机。
林泽能够感受到她的真心实意,因为刚才无法出手的别扭随之尽去,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我们走吧,我答应过伊月,带你们出去的。”
“伊月她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
几人相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恨意,却具都茫然说道:“我们不知道。”
“她被软禁在地下,跟你们差不多同时被关起来的吧。”
“原来是这样,我们都以为是她背叛了我们。”
他们只知道伊月是心月会会长,并不知道她与叶心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们被遣送到心月会,却只能听从命令,之后心月会易主,现任会长将他们直接囚禁,想要在他们口中挖出血炼之术,这让他们觉得是伊月背叛了他们,让人将他们囚禁起来。
现任会长与伊月的关系他们都知道,师徒关系是堪比父子亲人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伊月会被弟子软禁。
伊月拥有血炼之术,现任会长想要他们的命,伊月为了他们的命以血炼之术作为筹码,这些事情林泽大致告诉了他们,令他们一时间思绪万千。
之后,林泽带着他们离开,有分身在前方探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额外的麻烦。
许久之后,那残缺了一部分的看守哭丧着脸回到了囚室中,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甚至连储物室中的两个看守不见了都没有发现。
进入囚室通道,他才突然大声哭嚎起来,心月会已经没有能够令人肢体重生的药剂了。
没有任何一种出自法师之手的药剂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唯一能够令人肢体重生的,只有林泽出手的那些修复液原液,心月会有不少修复液存货,却全都是稀释过的,哪怕重新提炼,也无法得到原液。
这让看守非常绝望,哭嚎着来到闸门口,他一只手探进裤裆摸索着,那里被修复液治愈了创伤,已经愈合,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闸门开着,他进入之后,才惊讶地看着空荡荡的墙壁。
“去哪里了?那个贱人!去哪了!”看守愤怒地咆哮起来,最后终于看到了在一旁,被冰冻成一个大冰块的同伴。
“该死!展发,你怎么了!?那个贱人呢?人呢?!”
被称为展发的看守只有鼻子露在外面,他哼哧哼哧地用力用鼻子呼气,终于让残缺的看守回过神来。
他控制着力道,敲在展发嘴上,却发现那里的冰层丝毫不动,他发了恨,用了大力,一下子便将展发嘴旁的冰块敲碎,露出展发血肉模糊的嘴巴来,这是被他砸出来的伤。
展发开口,声音模糊不清:“快快去通知会长大人,人跑了!被人救走了!”
看守的眼一下子红了。
让我受到这样耻辱的贱人跑了?
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跑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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