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从熟睡中醒来,望着地上那些破碎的灰白陶酒器瓮、爵、尊,纍、缶、卣,彝等,又看向天上。
此时,大日已经悬挂中空,烈日炎炎,把刚下过大雨的土地,又灼烧的干燥,似乎只要有人经过,它就会尘土飞扬。
邑舍之外,候着的奴,隶人,也就是女仆和男仆。
奴端着灰白陶盆,盆中装着刚烧好的温水,隶人手中握着葛布,二人候在一旁等着寒浞。
寒浞用自己的双手,将温水洗了洗自己的脸颊,然后从隶人的双掌之上,接过了葛布,擦拭完了自己的脸颊。
自言自语道,“我寒浞不该饮酒矣。大事还没成功,怕是误了事。”
就在寒浞自顾自话地说着。
那名女奴有些畏惧地说道,“君主,夏后已经派遒人来过了,说是有事相议。”
寒浞让她说着,自己听着。
寒浞想了一会,然后大声嚷嚷道,
“即日以后,余要减少饮酒和量,我邑舍之中的其他酒器,予我毁败,不留一物,汝等可听清楚了。”
“唯”
“唯”
那名隶人和女奴畏惧地回应着寒浞道。
时间过了四刻,二人用坚硬的骨刃、石刀尽数将寒浞房舍之内的酒器毁掉了。
至于毁不掉的铜酒器,则禀报了寒浞,寒浞让他们去墟市与其他的众庶、其余贵族交换物品,或是让人用朋贝买。
时间又过去了五刻,帝丘之中的东闾明堂之中,后羿着冠帽,上衣下裳,土黄色,衣裳上纹着昔日唐尧之世,赐给任司射的后羿的高祖父羿的素箭铜弓,脚着舃履,俨然一派上古那些治天下的氏族部落联盟的大族长,风光无限,威风凛凛。
从明堂之外传来了寒浞的声音。
“寒浞来的晚了,还望父莫怪。”
寒浞的说的沉稳干练又不失敬仰之貌,向着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后羿道。
后羿此时已经迟暮之年,岁有六旬,比之同时的人,却是年轻不少。
望着寒浞缓慢地说道,“汝是我螟蛉子,又孝悌于吾,怎么会罪愆于你。”
接着又说道,“目下,各地侯伯、部落族长都无反叛之心,故诸位同余放心作乐,饮酒赏舞乐。”
后羿望着明堂之内,众多有穷之夏的大臣,漫不经心地说道。
寒浞内心却在咒骂后羿,“这老鬼,怎么还没有死。何时才能与纯狐在一起。”
寒浞大致把后羿的三正,群司,大夫,元士之流已笼络到了自己的麾下。却是如今喜好田猎、饮酒作乐、赏舞乐,与大禹、启庆祝大事已成不一,与先后失去后位的太康、大志以后得仲康相似,后羿不自知,明堂之中,寒浞已经把众臣变成了盟友,后羿仍然不知。
后羿领着众多贤德之臣,用爵、尊喝着酒,中间看着那些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妇,舞着从大禹时穿下来的九乐,听着五音宫、商、……的乐声,然后后羿乐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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