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卡德在哪!?”
监牢矿井简陋的矿工宿舍门前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在愤怒地咆哮着,他头上的血管激动地几乎快要爆掉,胸前遒劲的肌肉因为愤怒绷得紧紧的。
而整齐地跪在他面前的几十个人全都无一例外的一动不动,他们全都是矿工,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工服,黝黑的皮肤,满面的疲惫,此刻他们全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一股无形的恐惧正在不断蔓延。
所以那个男人又说道:
“谁能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难道你们中就没有一个人想说点儿什么吗?”
这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缓和了许多,但阴阳怪气的语调却让人更加不寒而栗。
有些矿工甚至在瑟瑟发抖,过度的紧张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欧文斯,他们的监工头目的愤怒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我也跪在整个人群的最后面,身上披着卡瓦德借给我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招很有效,竟然没有人能认出我是个外人,但我仍然很忐忑,因为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我们能否逃过这一劫。
“在我的矿区竟然会出现一个监工莫名其妙消失的情况,简直无法无天!闻所未闻!”欧文斯继续咆哮着。
这次他显然不想再自己唱独角戏了,他想刺激一下他们,强迫他们说出点什么,他手中的皮鞭快速地掠过了第一排的人群,顿时他们的脸上都挂了花,清脆的抽打声伴随着条条血痕。
“今天莫名消失的是我的媳弟,那是不是意味着明天就该轮到我意外失踪了?”
欧文斯意味深长地说道,意思十分明确,他圆瞪双眼狠狠地审视着面前的每一个矿工,他想要捕捉蛛丝马迹,他甚至想要将真相从眼前这些“木瓜”紧闭的嘴中硬拽出来。
听到欧文斯的话我心中咯噔一下,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坠崖的人竟然和这个监工头目沾亲带故。我想如果换做一般手下这件事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但这下子非得闹个翻天覆地,水落石出不可。
矿工人群沉默依旧。
“都不说话是吧?都变成哑巴了是吗?如果不是那就是想故意包庇喽?看来平静的生活让你们都变得膨胀而虚伪了!”
“把前面的这些人全都拖出去砍了!”欧文斯突然发难。
他手下的几个大汉犹如抓鸡一般硬生生地把那几个跪在前面的矿工往外拖,顿时哭喊声响起,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见此情况我焦急万分,差点儿就冲了出去,我不能让无辜的人为我的行为背黑锅,我必须要救他们,哪怕是明知赴死我也必须这么做。
“我看到他自己掉下去了!”这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发自于一个幼小的身影。
是小卡瑞,我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他疯了吗?他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刚刚还混乱不堪的气氛瞬间就降入了冰点,连空气似乎都正在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霎那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这些炙热的视线几乎要将他整个融化掉。
“是谁?快过来!到我面前来!”欧文斯迫不及待想听他说话。
卡瑞准备站起身来,而他旁边的卡瓦德却极其不自然,他努力地拽着儿子的手不放,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说出口,他惊慌失措,颤颤巍巍,犹犹豫豫。
而卡瑞却没有半点儿犹豫,他堂堂正正地大步走到欧文斯面前,而对方此刻正在用剃刀般地目光反复审视着他,我想如果他发现了一丁点儿的破绽,他一定会当场扭下他的头颅。
“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欧文斯严厉地说。
“我看到庄卡德不小心从悬崖上掉进了一号矿坑。”卡瑞又说了一遍,这次说得更详细,没有半点犹豫和丝毫迟疑,光明磊落。
能看出来欧文斯听到卡瑞的话后有一丝惊讶,似乎他并没有这个心里准备,然后他转过身去踱起了步。
“不小心,悬崖,掉进了一号矿坑。”欧文斯嘟囔着。
“哦!是这个样子!他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看来是我冤枉你们了!是那个家伙自寻死路!”他一副如释重负,豁然开朗的样子。
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这事儿可能就这么过去了,然而是我太天真了,欧文斯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卡瑞的脖子,几乎把他拎了起来。
“撒谎!庄卡德不是第一天才到这里,他熟悉这里的所有地形,他也不是个傻子,连你们这些废物都没有掉下去,难道他会比你们更蠢?”显然刚才的一切只是欧文斯的表演,其实他完全不相信卡瑞所说的。
“快告诉我!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否则你连求我给你个痛快的机会都没有了!”欧文斯威胁道,他以为这些话足够击溃眼前这个小崽子脆弱的心理防线。
“欧文斯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到他醉醺醺又摇摇晃晃的......加上今天风大而且视线又很不好......所以......”卡瑞拼了命才挤出这些话,他的脖子被卡住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然而欧文斯似乎听进去了这些话,因为他抓着卡瑞的手有些许松动。
“胡说八道!众所周知庄卡德已经戒酒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不可能醉醺醺的!你在撒谎!”
出乎意料的,一个瘦高个的监工突然大声质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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