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峰面色如恒,点头道:“说下去!”
马涛道:“我见失手伤了自家弟兄,心中也很难受,本想先将他就地掩埋,结果竟从他身上翻出了这么个东西!”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物。
李乐山定睛一望,顿觉脑海轰的一声,好像被一记闷雷当场击中,只见马涛手中是一块玉玦,圆润剔透,匀整无暇,正是武当金风道长所赠的那块佩玉,一天前自己曾亲手交付给张彪,让他去十里坡迎截金风众人,告之真相,满以为此事万无一失,哪想到竟会发生这等意外!这一来自己的安排尽付东流,张彪这一死,不但搭上他自己的命,也将少林方丈圆真以及七大门派所有人的前途彻底葬送。
那边圆峰将玉玦接在手中,反复端详着,马涛在旁边道:“除了这块玉,那小子身上还带有价值千两的银票,这样一个下人,身携如此巨款,实在令人起疑。于是我立刻赶到招贤馆,私下一打听,得知昨日确实有个下人,因为一点过失,被李总管赶出了大门,想必是他心怀不满,临走前顺手牵羊,盗走馆内的财物,以泄私愤!”
圆峰鼻子一哼,说道:“这个分析倒也合情合理,那小子品行不端,活该一死,不过这关李兄弟什么事呢?”
马涛道:“怎么不关他的事?一个门卫监守自盗,携财物私逃,李乐山作为这里的总管,御下无方,自然难辞其咎!若让他来统领镖局,我实在不服!”
“你要怎样才服?”
马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头看向李乐山,道:“李大侠,在下不才,想当众向阁下请教两手,只要李大侠能胜我一招半式,马某今后誓死效忠,绝无二意!”
圆峰闻言脸色一沉,怫然道:“岂有此理!马涛,你这家伙忒也狂妄!你有什么资格向李兄弟挑战?”
未等马涛开口,就见李乐山踏前一步,凛然道:“马兄有意赐教,李某舍命奉陪!”
这一下全场众人齐是一愣,圆峰连忙道:“兄弟,你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李乐山看也没看圆峰一眼,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插手。李乐山心知肚明,圆峰与马涛唱的是双簧戏,这一战自己在所难免,同时张彪的遭遇也让他怒火盈胸,打定主意要替张彪报仇。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在场众人全都望向圆峰,均知只要圆峰一句话,立时便可化戾气为祥和。谁知圆峰却背着双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看上去颇有默许的意思。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人群中忽有个声音道:“且慢!”
圆峰微微一怔,循声望去,开口的赫然竟是夏忠良。只见他迈步走到马涛面前,冷冷的道:“李大侠在云南出生入死,对镖局居功至伟,你有什么资格向他挑战?先让夏某掂掂你的斤两,看看你配也不配!”
李乐山知道夏忠良之所以如此,就是怕自己吃亏,想先探探对方的底细,当即道:“夏兄的好意李某心领了,但此事与夏兄无关,请在一旁观战即可。”
夏忠良摇头道:“李总管,你不要管,这小子实在气人,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马涛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个程咬金,错愕中转头向圆峰望去。
圆峰面色阴沉,捻着须髯沉吟道:“也好!老夏,你就受累展露两手,让这厮知道人外有人!”
圆峰既无异议,马涛也放下心,冲夏忠良微微一笑,说道:“夏先生有意赐教,再好不过,还望夏先生高抬贵手,别让马某输得太过难看。”
夏忠良冷哼一声,道:“那也未必!”
此时马涛再无顾虑,只见他架势一亮,抖手一掌,直劈夏忠良面门,夏忠良将头一偏,肩膀闪避稍迟,被对手掌风扫中,登感火辣辣的一阵炽痛,这才知道这些薪火传人果非泛泛,当即身子一侧,抬脚直踹对方胸口,不料马涛竟不闪不避,挺胸而受,夏忠良这一腿虽只是试探,分量却也不轻,但马涛中招后只身子微微一晃,反是夏忠良被震出数步,踉跄不已。
圆峰在旁边笑道:“老夏,不必拘束,这家伙很是抗揍!”
夏忠良知道这一战绝非儿戏,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运掌如刀,直撩斜砍,马涛见对方掌法凌厉,也不敢托大,左手斜引,卸开掌力,跟着身形一转,右肘直往对方后心捣去。夏忠良头也不回,反足踢出。马涛往上一纵,跟着十指箕张,如鹰隼般扑志下来。夏忠良转身一招“拨云见日”,举掌上迎,马涛下击之势受阻,又弹了上去,随后身子在空中一旋,再次扑击下来。
二人各不相让,转眼便对拆了二十余招,李乐山在旁边凝神细观,不禁替夏忠良捏一把冷汗,通过昨晚交手,他知道夏忠良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按说理当放心,不过此刻面对的是薪火传人,这些人当年就是各派中的翘楚,十多年来聚在一起切磋交流,自然更加如虎添翼,夏忠良面对如此强敌,一个不慎,很可能会吃大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