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庞固恩车队三里外,狗尾巴屯的屯堡。
屯堡四四方方,乃是一座要塞建筑。因为地处偏远,经济凋敝,这里的城墙壁只是夯土胚的。
原本,堡垒有南北两道城门。不过因为年久失修,门都塌了,反倒是在城垣上凹陷出了七八大窟窿,可以随意供人畜进出。
和灰黄色的土墙一样。屯堡里的建筑也大多是土制的,尽显破败衰落。
不过,在这屯堡的正中央,却独有一座拔地而起,大墙高楼,守卫森严的砖瓦豪宅,矗立其中。
这,就是狗尾巴屯第一大土豪,王四郎的宅邸——艳阳楼。
而在这座宅邸的三层的一处大卧室里,有一个獐头貂眼,黑脸龅牙的男人,正在吃一盅燕窝红枣炖人参。
他,正就是狗尾巴屯的地头蛇,王四郎。
王四郎方啖一口人,便突然被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老爷!”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跑进他的卧室,同时指着门道,“来了!来了!人来了!”
王四郎闻言,大喜道:“白莲会来买那个妖女的人?他们带现钱了吗?”
“不是白莲会!”管家摆了摆手。随后解释,“是新上任的屯田将军来了。”
“嗐!”王四郎满脸不屑。
屯田堡要来新领导这件事儿,王四郎前几天也托县里的关系打听过。
但在得知来的是庆王府的五公子庞固恩后,他懒得搭理。
毕竟这庆王府,已经被当今皇帝整的名存实亡了,被推恩分国不说,朝廷还派了典签帅亲自监督分家事宜。更不用提那养世子庞固恩乃是废物中的废物,据说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
这样的人,来了等于没来。在王四郎眼里反倒是他庞固恩应该拜见,巴结他才对。
毕竟,流水的将军,铁打的王四郎。
所以,王四郎慵懒地对管家道:“不是派王五和赵二麻子去迎了吗?怎么,他摆谱?”
“不是摆谱!是真有谱!”管家一脸畏惧地告诉王四郎道,“他的车驾还在三里外呢。”
“三里外你怎么能知道他来了!”
“声音…风铃!”
“什?么!”
突然,王四郎把眼睛睁得老大。
忽然,他明白了!
“跟我上顶楼!”
随着一声呼喊,王四郎连外套都顾不上穿,便直奔他大宅的顶层。
大宅顶层有一片平台,上边是家丁用来观察瞭望的。
随着眼界开阔,王四郎也在空气中,隐隐听到了类似风铃的声音。
那种声音穿透力很强,断断续续,让王四郎敏感的神经一跳再跳!
王四郎顺着风吹铃响起的地方远远眺望,但见二里地外,庞固恩的车队前有白马引路,外有风铃鸣告,后有号旗大纛,呈祥鸟振翅!虽只有一马,一车驾。但威风凛凛,气场十足。
“霸气外露!”王四郎震惊。同时暗自思索:这小废物,为什么会有七铃祥风车?!
王四郎虽然只是山沟里一土豪。但因为生意的原因,向来眼界很宽。
很早他就知道,七铃响风车乃是贵族官吏才能使用的高级载具。就算强盛如庆王府,听闻也只有三辆。
这三辆,一辆归庆王妃使用,一辆是当年大世子妃陆菲菲陪嫁的嫁妆,另外一辆则是庆王祭祖时放族谱、祭具和金册的。
且不说庆王府,会不会给这个最废物的养世子装备这种象征身份的载具。
就算是给,以目前庆王府的处境,敢不敢如此招摇过市的使用这载具,也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此时此刻,庞固恩就使用了。而且明目张胆,还在车尾插着将军的旗帜!
只这一点,就很让生性奸诈的王四郎感到嘀咕。
这很狂呀,还在被皇帝盯上的时候都顶风作案,谁给他的胆气?
找死!
“老爷!”一旁的管家望着那威风凛凛的车队,对王四郎道,“还没进城就这么大动静。这不是二八开能打法走的。先发制人?反正咱都送走五任将军了,不在乎再送走一任。”
“不急!跟他耍耍!”王四郎挥手,随后又安排道,“让赵二麻子一伙撤回来。我亲自下去迎接。倒要看看,他庞固恩有几斤几两,敢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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