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疼疼!!!”
“别动,忍一忍就过去了!”
在化妆间里,柳怀赤膊趴在椅背上,手紧紧的握住椅角,嘴里止不住的呼痛着。
高欣一脸关切的给他清理肩上的伤口,本来还没啥感觉,酒精和碘伏一擦拭上去,顿时命都没了半条。
宁婧、陶红还有汤维在一旁看得是直蹙眉头,倒是耿快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吹嘘着柳怀下午的丰功伟绩。
“我和你们说,当时那劫匪手起刀落,眼见那汉子的手就要不保之时,怀子跳出来大喝一声。”
“住手!”
“随后他一个人冲到了劫匪群里,啪,一个左刺拳,啪,一个右鞭腿,啪,一个左正蹬,三两下就把几两个劫匪给打趴在地上了。”
“谁料那些劫匪不讲武德,还玩偷袭,怀子一时大意了没有闪,这才有了这些伤。”
“呀!”陶红捂着嘴巴,眼神中带着些许心疼。
“但这还不算完,怀子一个铁板桥,一个接化发,又解决了那偷袭的宵小之辈,然后就这么冲着剩下的劫匪招了招手,姿势特帅。”
耿快说着说着,也是到了兴致头上,跳到了桌子上,比划了一个叶师傅的经典造型。
“我要打十个!”
“停停停。”柳怀听得哭笑不得,觉得耿快这单嘴相声功底属实了得,不去德云社找份工作实在可惜了。
对了……时下才93年,郭桃儿还在津门郊区的小剧团搭班唱戏,四处走穴,但又错过了最好的八十年代,这会儿连饭都吃不上。
好不容易明年筹了点钱,还在津门第二文化宫附近包了个剧场演出,结果由于缺乏经验,以惨淡经营收场。
至于德云社,得郭桃儿第三次进京的十年后,才算完成,那会儿雅典奥运会都开了。
抹完了碘伏,穿上衣服,陶红和戴少波就开始化妆。
陶红还好些,这电影拍的素朴,用不着浓妆艳抹,稍微打点亮光,修修眉毛也就过去了,戴少波那鼻青脸肿妆可不容易,要先打底,抹上颜料,然后一层一层的裹上纱布。
好在先前有过经验,于是不到片刻的功夫,陶红就变回了于北蓓,戴少波也变回了羊搞,只等姜闻一声令下,所有人就可以再次奔赴澡堂演戏。
可柳怀非觉得陶红的嘴角唇色不对劲,要再淡些。
化妆师当时就不乐意了,摆了摆手道。
“哎,你哪儿那么多主意?油梭子发白,你缺炼呢你?”
得,无法沟通。
大约等到了晚上八点,伴随着姜闻的哨子声,柳怀等一众男孩连忙扒掉了衣裤,冲向澡堂,片刻后,陶红才穿着一身白衬衫,悠悠的跟在后边。
对于柳怀等人而言,这剧本其实和两天前没什么大的变化,拍摄有些许改动那也是姜闻和顾常卫的事,几人熟络的洗澡,打肥皂,插科打诨。
本来就拍了好几次,加上又休息了一天,精气神十足,一众演员顺风顺水,很快就把剧情推进到了于北蓓即将出场的时候。
姜闻也是对改动后的剧情极为满意,时而笑着,时而点头,直到柳怀转了个身子,露出他右肩上的伤口之时,他的脸色才顿时晴转多云。
“停!”姜闻蹙着眉头,把柳怀喊了过来。
“咋了,姜导?”
“你的肩膀没事么?”
柳怀这才低头望去,却发现肩上的伤口被热水这么一冲洗,竟是伤口破裂,流出了汩汩的殷红鲜血。
“没事儿姜导,这就一点皮肉伤,都感觉不到疼的。”柳怀咧了咧嘴,笑道。
“况且这出戏上段剧情就是打的群架,身上带点伤不是很正常么?”
“成。”姜闻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
这种伤如果要等他彻底好了,起码得等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剧组现在的状况等不起也拖不得。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柳怀的肩膀。
柳怀也没多说,这是拍戏,这是电影,没那么多矫情的瞎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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