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花的语气里充满惊喜：“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话说到一半，王雪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如她所见，灵云山的防守并不严密，想走的话应该不算困难，但二人却还留在这里，且没有任何情报传出来。

“你们已经背叛了我，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王雪花看着二人，期待从她们脸上看到否定，却见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一天之内，王雪花遭遇了四次重击，若非她是个内心强大的人，早已当场吐血而亡。

黑白妖王抢走了自己的炉子，偷走了自己心爱的楼，侮辱了自己的容貌，还夺走了自己最忠诚的手下……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拿走嘛。

“你们究竟到哪一步了？”王雪花语气颤抖得问。

林空空和柳小兰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羞怯。

王雪花一颗心哇凉哇凉的，自己把最忠诚的属下送过来，是给他送老婆的吗。

“不会的，你们一定是中了妖怪的邪法，只是你们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林空空摇摇头：“大人，我们没有中什么妖术，我们清醒得很，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不会吧，你们不是这样的人啊，还记得我们曾经许过的誓言，在月光下一起谈论斩妖除魔的梦想，你们怎么，突然就叛变了。”

“妖怪也有好有坏，至少，三郎他不是，他还帮周围的村民挖了水渠，渡过了旱灾。”

“这是你们看到的，和我收集到的情报不一样，我知道的是，他逼每个村子献出女儿，否则就会降下灾祸。”

“村民为了感激他，甚至为他修了庙宇，香火旺盛。”

“村民也可能受了他的蛊惑，正如你们一样。”

王雪花目光扫过二人，道：“与之前相比，你们的境界又提升了。是不是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才如此维护他。”

“不错，他的确传了我们仙法，向我们指明了修仙之路，这是我们在斩妖司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林空空道：“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我们有的选。”

“有的选？”

一直没有发声的柳小兰站了出来，道：“其实，我们刚潜入这里不久，他便识破了我们的身份。然后，让我们接下来想做什么。

王大人，生人二十年有四，我们都是别人安排的棋子，第一次有人问我们的意见。其实，就算在斩妖司内部，我们也只不过死士而已。从前我们假装不知道，但其实彼此心照不宣。

就连王大人心里也明白，否则，为什么不派其他人执行这次任务，因为我们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死了也无人在意。”

王雪花一怔，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王大人，你还是离开吧，他现在不在山上，若是等他回来，怕是便不好走了？”

“那妖王去了哪里？”

“他听说隔壁山有位老祖，有事求他，去隔壁串门去了。”林空空道。

王雪花道：“你们留在这里，为虎作伥，再见面就是敌人了。斩妖司斩妖，也斩黑白不分的人。”

“选择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王大人，我们没有那么贪婪，既然选了，就做好了准备。”柳小兰道。

“好！”

王雪花这声斩钉截铁，却又忽然长叹一声，道：“我其实都是为你们好，那妖王好色如命，占有那么多女人，又怎么会真心待你们？”

“王大人，我们的命和你不一样。”柳小兰道：“你出身望族，可以优中选优，好中选好，但我们的命，有机会选便不错了。至少其他选择，未必有这个选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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