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鳞游房间内。
“其实,我也刚刚才回京城。”未等余妙兰开口,林鳞游就先解释了起来,“前几天往苏州跑了一趟……对了,这银子,你先收着,这段时日,也别接待其他人了。”他从书架箱笼里取出一锭银子,微笑着递给余妙兰。
余妙兰却并不接:“林总旗,我不是为这事而来的。”
“我知道,但是这银子,你先拿着。”
余妙兰看着银子,怔了好一会儿,忽然“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慌得林鳞游抛下银子,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奴有一事相求……”
“有啥事你起来再说啊!”
林鳞游腰马合一稍一用劲,余妙兰便被他扶了起来。
“坐吧!坐下慢慢说。”林鳞游挪来凳子,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余妙兰手捧杯子低着头,犹豫着,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终于说:“黄泽被抓进你们锦衣卫诏狱了……”
“黄泽是谁?”林鳞游问,“黄子澄的儿子?”
余妙兰迟疑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果然……“你想要救他?”
余妙兰又点点头,却接着缓缓摇了摇头,“听说诏狱酷刑,让人生不如死,进去的人,也都是九死一生……奴想求林总旗你,让他少受些苦,他在人世间,过得已经够苦了……”
说到此处,估计也联想到了自己身世,她眼圈一红,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快速地滑落在地,地上一只小圆点晕染开来,又渐渐淡没了……
本以为是想让自己救他,没想到,却是让自己杀了他!
以自己总旗的身份,在诏狱救一个人没什么可能,但是杀一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就令林鳞游不太好拒绝了。
“你别哭啊!”林鳞游心中一叹,她这一哭,他就容易心软,就更不好拒绝了。
他这话一说,余妙兰却似乎更伤心了,本来只是默默流泪,这会儿耸着柔肩开始抽泣起来。
“我没说不帮你……”林鳞游急了,这要是哭得大声起来,把越容他们引来可就不妙,“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呢?”
余妙兰努力止住抽泣:“能……能有什么办法?若能救出黄郎……奴愿做牛做马,来生再世都服侍大人您。”
黄郎……这腻歪的称呼,都令林鳞游有些妒忌了。喊我,却用生疏呆板的“总旗”或“大人”。
看来余妙兰跟黄泽才是真爱啊!
但是,这么长久以来,黄泽为何不对我下手?莫非,是看我待她温柔……
“办法……我还在想。”林鳞游说,“能不能让我先吃口饭?我饿了。”
一番谈话下来,余妙兰也平复了心情,点点头:“嗯……林总旗请便。”
林鳞游起身,拉开房门,回头看着余妙兰:“走啊!一起。”
“啊?”余妙兰有些意外,更觉得受宠若惊了。
但自己身为一个教坊司乐伎,平日里除了跟男人同桌共饮,可从未跟良家坐过一桌。现在要让她与其他三位良家姑娘坐在一块,她还是不太好意思不是很愿意的。
自己身上素色单一的服饰与三位姑娘明艳动人的穿着一对比,更觉自卑自惭。
而且,她们从穿着也能看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吧?
即便她们不嫌弃,余妙兰却开始嫌弃自己起来。
但林鳞游已不由分说,将她扯起往热闹的客厅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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