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兮抬手摸了摸耳根，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问关义。

“咳！关大哥，你可以同我借一步说话吗？”

“嗯？好啊！当然可以啦！”关义先是有一点诧异，后十分爽快的应道。

二人一个高高兴兴，一个别别扭扭的到了角落处，高兴的那个问道：“小公子有什么话尽管问！”

“那好，关大哥，我……就是想问，为何城楼上的面孔换了这么多？”帝无兮眼神格外的迫切，其中藏着最真实的希冀。

问到此问，关义的脸色刷的一白，目光且是闪躲的。

如此，帝无兮心中更不踏实了。

“关大哥，告诉我好吗？”

“我……好，好。”关义闭目挣扎了一下，选择妥协，毕竟，她早晚都得知道。

“小公子，我看你应该离开镇关城挺久的了，在这期间，灵虚境真身现了，边境流寇见我圣权镇关城中的强者大多都分散在外，便起了歹心。他们经常拉帮结派的到镇关城前挑事，来的多了，伤者死者自然也多了，我的士兵，自然……去的也多了。”

帝无兮听清这个真相，昂首朝着高天望了望，随之，道：“何大哥呢？当初的那位何孤，何大哥呢？”

“他……也去了。”关义实话实说了，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帝无兮神色没有变，只是暗中咬了咬牙，缓缓，她笑了，“我记得，何大哥说过，他的家族，就剩他一人了，现今，连这最后一人我们都没保住。”

“……殿下，这全都怪我，怪我没有本事。”关义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喊出了这个称呼，只是，黝黑的肤色都挡不住苍白的脸色。

帝无兮听闻此言，笑颜更深了，只不过，莫名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关大哥，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是我没本事。”

“小公子，你别这么说，我是这座镇关城的士兵统领，有士兵阵亡，怎能不是我的过错。”

“……关大哥，你言重了，换其他人，难道就比你做得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毕竟，尉迟大将军不比从前，所有的担子，大大小小，几乎都有你的身影。”帝无兮浅笑着说出此言，尽可能的不让他感到自责。

关义头垂得很低，最后叹了口气道：“何孤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是我没有拦住他。”

“不！你若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会比死了还难受！”

突然，有第三道声音传来，帝无兮与关义齐齐回头，一看居然是颜六。

颜六依旧是那个粗糙的模样，下颚且长了胡茬。

帝无兮与他对视一眼便低下了头，缓缓，抬眸笑了笑，道：“不知颜大哥方才所言何意？”

“他的死，不怪任何人，若怪，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不过，想来他死有所得。原因……他遇上了有关灭他族人的人。”颜六说清了，目光眺望远方。

帝无兮一而再再而三的深呼吸方才找回勇气，“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要事要找慕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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