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情况,贸然上前的清军炮营被明军直接集火,轰成了渣滓,全营火炮尽失,幸存者无几。
灰头土脸的满达海心中又气又惊,没想到明军的火炮竟如此之多,甚至射程达到了五里!
炮营因自己的失误被炸了个稀巴烂,现在只能硬攻了。
一炷香后,满达海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明军火炮呼啸,冲锋的清军一眨眼就倒下一片。
炮弹在人潮中滚动碾压,所过之处,皆为肉泥。
满达海在远处看的目眦欲裂,可是只能无能狂怒。
这种程度的火炮配备,就连当初的宁远坚城都比不上。
密集的火力,让清军损失惨重,冲到城下的十不存一。
由于明军射程优势,清军可以依赖的远程火力全部失去了作用。
就连投石机都无法近前,明军炮兵似乎就像是长了天眼,打的奇准无比。
清军的投石机好不容易推到射程范围,就会遭到明军火炮的精准打击。
无可奈何的清军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火炮人海冲锋。
“主子,明军火炮实在是太猛了,奴才两千人刚上去就没了一半,连城墙都没摸到啊......”一名降将连滚带爬的跑来,带着哭腔禀报道。
满达海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那降将见状,赶紧转身离开。
跟在满达海身边的,还有刘泽清,他此前被多铎削职,现在又起复为总兵,发到满达海身边效力。
满达海命他跟在自己身边参详军事。
见主子心情不好,刘泽清赶紧安慰道:“贝子不必担忧,火炮无法持久开火,待会儿明军就哑火了!”
“不错!命各部继续冲击,不许后退!”满达海点点头,十分认可刘泽清的话。
火炮过热就会炸膛,所以一般打上一阵就得清洗炮膛,冷却炮管。
但刘泽清可能错误估计了明军的火炮数量。
那日,张大彪在校场上看到了其他营演练的火铳三段击,脑中灵光乍现,茅塞顿开。
回了自己营中,立马就向刘老八提出了火炮两段击的想法。
一口两炮,一门过热就换另一门,如此循环,就可以保证火力不断。
老刘头当时人都听傻了,这是正常人想出来的招?
什么样的炮兵经得起这样的摧残?一场仗下来,炮没坏,人坏了。
可张大彪人如其名,就是彪,当时就拉着刘老八去试了一番,见确实可行,便开始大肆搜刮火炮,充实部队。
现在,城头上,明军火炮已经响了快半个时辰了,毫无停歇的意思,刘泽清脸都绿了。
满达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明军搞得什么鬼把戏!
虽然明军火力凶猛,但奈何清军人数众多,再加上严酷的军法,还是有器械和云梯搭在了城墙上。
张大彪见状,急令守军推开,又调小佛郎机炮前去将其摧毁。
清军迎着炮火强行箭雨压制城头,但是收效甚微。
明军的火铳兵专盯着清军弓兵射杀。
北城清军被明军压着暴揍,但东西两城就打的比较惨烈了。
由于方国安与黄得功都不是很重视火器,所以营中配置并不多。
此时,在清军长弓箭雨的压制下,清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蚁附攻城。
双方开始鏖战。
负责督军进攻东城的是贝子屯济,见己方已经攀城,便令火炮和投石车前压,向城中射击。
坐镇城头的方国安此时心中憋屈,方才一番炮战,鞑子几乎将他城墙上的火炮全部摧毁。
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挨炸。
北城的炮声就像是雷动九天一般震彻天地,经久不息,这让他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弄点火炮了。
满达海虽说要三面环攻,但实际上只有两面,因为杭州城西毗邻西湖,大军在这边根本无法展开。
所以负责督军的尼堪率部扎在了城西北,进攻武林门。
坐镇西城的黄得功的压力就比较轻了,他听北城炮声激烈,震得城墙都微微颤动,不禁惊诧,带着亲兵营朝着北城赶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黄得功就惊呆了,城下,可谓是尸山血海,放眼看去,完整的尸体几乎看不到,全是断肢肉泥,层层叠叠,铺满了整个地面。
城墙上,明军的长枪兵正靠在后面休息,个个有说有笑,脸上兴奋不已。
每个垛口旁,都有炮兵在卖力地清洗着火炮。
正在开火的炮兵更是个个干劲十足,一边口中骂着鞑子,一边快速装填着。
城墙上,摆满了炮架,不断有士卒拉着去更换被震坏的。
甬道上有些拥挤。
黄得功看着眼前景象,心中万分触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上百门火炮开火的场景,震撼的无以复加。
处理了侥幸靠近城墙的清军后,张大彪瞧见了走来的黄得功。
“侯爷您怎么来了?”张大彪大声喊道。
巨大的炮声掩盖了喊话的声音,黄得功凑近了耳朵才听清张大彪说了什么。
“你这打的太狠了!”黄得功大声道。
张大彪闻言,得意的笑了起来,指了指一名弓兵手中的弓,摇摇头,又指了指身边的火炮,点点头。
黄得功苦笑,往日朝廷财政凋敝,根本无法支撑庞大的火器部队。
就算是铸了许多火炮,也会这里分一点,那里分一点,分散使用,根本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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