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果的推测,江口寿明清瘦的脸上,亦是闪过浓浓不安。
他悄悄轻叹,随即开口:“大阪发生异类食人,混居于人类之中这事,保险起见我也不顾什么职场规则,已越级上报。
想来过不了多久,我们内部可能会展开肃清,或者对占有大量社会资源的人进行秘密调查!”
程果一脸怀疑:“你上报那人,值不值得信任都不一定!”
江口寿明摇头:“不会,我故意弄伤他试探,为这事那人现在都还在怪我,你放心他已开始着手行动了。”
两小时后,大阪,中央医院……
拥有傲人身材的惠子,头缠纱布,正快速行进于走廊上。
此刻,她正带领几个身穿制服的特别行动队成员。
边走边问到:“有没有问大阪警署,人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身旁其中一名随行人员讲到:“是城郊游玩的中学生发现他,见他浑身是血便报警,后来区域警察就将这一发现,立刻报告大阪警署。
我们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察觉他的精神状态不好,因为浑身是血,就把他带到医院检查。
而且根据他所透露的信息,恐怕这次事件,不是单单出动警队就能解决的。”
惠子不禁面色凝重:“左驰君透露的信息,我已经汇报给队长了,就看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院方照顾他的人调查过了没有,对了他有没有受伤?”
“放心已经试过了,照顾他的医护人员都是无法愈合伤口的普通人,他受了些伤根据伤痕形状推测,都是撕咬造成的!”
惠子面露担心,轻声嘀咕:“看来他是经过了一番厮杀求生,应该是遭了大罪。”
讲到这,忙问道:“现在他情况怎么样了?”
“身体除了皮肉伤,其他都好,这会已经睡熟过去。”
未多时,惠子几人来到病房门口,她旋即让随行人员在外等候。
待其独自推门步入病房内,就见一人正躺在床上。
此人紧闭双目,睡得深沉,床头放有他那两把妖刀。
惠子来到床边,打量着眼前之人,脑中不由回忆起那日,那时,
那秒,似天塌,
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携带绯色气息朝她狠狠劈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刻只有绝望、彷徨、恐惧……
本以为,自己就会那般可笑的结束一生,就在她心如死灰时,一人立于自己身前……
这人像道光,一道照亮她的光,将她拖出了死亡的泥潭。
下意识,惠子摸了摸自己额上纱布,看向面前这熟睡之人,不自觉伸手轻抚其面庞。
惠子用手感触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柔柔一笑,轻道了声:“谢谢你左驰君,这次就让我来守护你。”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惠子忙收回轻抚左驰的手。
就见两道身影推门而入,来人是江口寿明,还有程果。
程果见正在睡熟的左驰,本想开口呼唤,却又立马硬生生咽回。
而江口寿明则说到:“惠子,这里先交给程果君,你先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惠子闻言,便出了病房,待顺手关上房门后。
江口寿明不由面色凝重,低声道:“那郊外废弃工厂地下巢穴,我已经将此事汇报了上去,可是却刚收到消息,内阁有人暗中将此事弹压,没办法出动军队。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也好我也罢,如今只能靠自身的力量,不求维护治安,但要保护好自己!”
“那左驰君,会不会被有心人盯上?”惠子担心到。
“放心吧,当初汇报这事时,我留了心眼,隐去了左驰君的存在。
这次随行过来的成员都是队内值得信任的,怕就怕大阪警方这边会出问题!”
说到这江口寿明也是长叹一声,似感到一阵无力,缓缓讲到:“看来这世界要变了,你我还是尽快做好准备,现在你跟我来,我这还有事需要你搭把手!”
说完,两人匆匆离去,留下随行人员守在病房门外。
病房内……
瞧着左驰身上,全是撕扯啃咬留下的累累伤痕。
程果坐在床边座椅上,不由叹息:“你个缺货,害得老子这两天连觉都没睡好,本打算带你来嫖的,这嫖客没当成,差点被人当羊肉给涮了!”
讲到这眼圈湿润,不由抬臂用衣袖擦了擦,撇嘴到:“特么还以为这次因为我把你小子给害死了,靠,害的老子在这流马尿,现在总算是好了,起码你还活着。”
这般如此,程果陪着左驰,时间也一点点过去。
不得不说,一天太短,不经意就会从人眼皮子下溜走,转眼一瞧,已是夜幕降临。
夜幕下,大阪这座城市熙攘,天际的霓虹,掩盖星光。
呼呼呼……
程果躺在椅子上口水不时留下,阵阵鼾声传入耳内。
左驰也被这动静吵醒,第一眼便看到身旁的程果。
见其正躺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上去疲乏至极。
一想也对,恐怕这家伙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内,就没怎么合过眼吧。
于是左驰半躺起身,目光锁定到床头上的两把妖刀……
不由深吸一口气,心中始终有着千千结。
这里是现实,没有模拟器替他过滤杀戮中那让人不堪的精神折磨。
左驰清楚若不想让自己彻底于杀戮中泯灭那丝人性,只能独自硬扛。
只希望,最后他不会变成长泽结衣那般疯狂的存在。
对于那女人,左驰对其感觉十分复杂,从她言语里透出的信息不难看出。
对方曾经也是以人类身份活在这世上,可是一朝突变,曾经坚守的一切,被彻底粉碎。
明明是個正常人,却成了吞食人肉的存在,以蚕食同类为生。
恐怕这种极端的转变,没有人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谁又敢说在相同的情况下,精神不会扭曲,性格不受影响。
一句话,经历了这么一遭,左驰是真切感受到世界已然崩坏!
“以前那种生活恐怕回不去了,剩下的只能独自面对,到时就瞧瞧这场上天的恶作剧下,还有多少人能活到最后吧。”
就在左驰思绪万千时,一旁程果不由一激灵,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见左驰已然醒来,忙说到:“你醒了,还好还好,对了那天你被那一头白发的女人抓走,发生了什么?”
左驰微微一笑:“没什么,也就那样了。”
说完,左驰不再多言,他变得极为安静。
这让程果暗自担心,他看得出来,左驰这会给他的感觉太过奇怪。
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发现不知如何张嘴,到最后只得装出一幅大咧咧的样子。
笑呵呵到:“别瞎想了,能活着就不错了,你是不知道,当初你被抓走可是吓坏我了!”
讲到这,大手一挥:“不过现在万事大吉,医生说了你就是受了些皮外伤,再过两天咱们出院,这什么狗屁大阪以后再也不来了!”
左驰:“行了,这两天你应该没睡吧,这里我一个人待着,你还是快点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
程果一脸的无所谓,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这身板扛得住,你不用替我担心,等回到东京,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瞧着程果看似无意,实则处处担心自己的模样。
左驰清楚,这货是怕自己心理上出现问题。
于是,左驰暗暗叹息,心道有些事还是得自己扛,没必要让关心自己的人,继续替他操心。
不就是心中有个窟窿,以后慢慢补就行了,没必要搁这怨天尤人,自怜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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