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外宣称是云璃宗内那位炼虚真人动了收徒的念头，要将此女收为关门弟子，荣家甘愿奉上。

何炼估计，要是吴均明的资质再好上两格，生就的是地灵根，指不定就有哪位化神老祖要收他为徒了，不管他愿不愿意。

佟吟春举起杯子跟何炼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随后道：“那云台，咱们当年也上去过呢！”

佟吟春目光有些迷离，仿佛在追忆当年的光景。

“那都两三千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了，又不是你上去，有啥可值得回忆的，你见过那场景吗？别瞎想了。”

当时的百艺门如日中天，达到了历史最为鼎盛的时候，门中不但有何师我这位炼虚真人，五大弟子中，两位化神，三位元婴，加之还有另两位元婴修士，一举登列二流仙门，被称作百艺仙门。

然而风光不过千年，如今的七杀仙门，当时的澹台仙族，还有当年的二流仙门八景仙门，三大仙门联手与百艺仙门和还真仙门爆发旷世之战。

这一战的结果澹台仙族阖门灭族，当年的二流势力直接灰飞烟灭，八景仙门跌落三流，百艺仙门跌落三流，还真仙门保住二流，七杀仙门晋入二流。

这是势力变化，但对于百艺门来说，这一战的结果就是何师我被重创本元，而后前往外域寻找机缘，其后不过数百年便魂灯熄灭，两大化神徒弟，一死一伤，五大元婴亡了三个。

原本双方都杀红了眼，八景门誓要将百艺门灭门，云璃宗当初还只是元婴后期的那一位，参与调停的时候说出那番让百艺门如今陷入分裂危机的话。

‘百艺门传承不明修仙根本，本末倒置，妄想以旁艺近大道，不知所谓。’

不过陆抗的先祖没把这话记完整，后面跟了一句‘且观其自败’。

云璃宗当年那位大修士，就是如今璃月仙子的师尊，炼虚真人--越天真人。

此人当年一句话，算是让百艺门逃过了灭门危机，然后百艺门开始持续两千年的衰落，一直至今。

“我怎么不能追忆啊？那是师门的荣耀。”

“荣耀是要血与火铸就的，你豁得出自己的血与火吗？”

佟吟春不服气还想争辩，但旋即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却是将之前她师父讲的那位‘同年’之事说了出来。

许是喝了酒，也壮了胆子，佟吟春道：“何炼，你说这故事会不会是师父她老人家编出来骗我的？她怕我跑出师门去。但我真想出去看看呢。”

“哼，连师叔堂堂筑基期修士，哪有闲工夫骗你个丫头片子，你是命好，生在百艺门，你要是生在外间当个散修，你就会明白一句话。”

“什么话。”

“你的美貌并不属于你自己。”

佟吟春皱着眉头，容貌不属于自己属于谁？她沉思半晌，又想起自家师父讲的事，终于色变。

“想明白啦？这下明白连师叔的用意了吧？”

听着何炼所问，佟吟春身体长长叹了口气，过了半晌，心绪稍宁的她道：“何炼，你知道不知道咱们仙音道的女修最后都要嫁人的？”

何炼点点头，他对此倒是知晓一二。

仙音道可谓是门中人数最为庞大的传承，所挑选的也无不是姿容上乘的女子，这是因为百艺门这样的封闭体系下，仙音道承担了很大的自我繁衍的重任。

仙音道的女修，一旦筑基，就要进行一些相亲活动，基本都会在数年内选定道侣。而若是不能筑基的女修，一旦超过四十岁，被认定潜力耗尽，就会成为高阶修士乃至是筑基修士的侍妾，这是门中未有宣之于口的潜行规则，但随同传承，已然流传近万年。

“我之前听了师父讲的故事，立誓绝不为人侍妾，所以我一定要筑基。”

佟吟春无比坚定的说出这番话，何炼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般坚定的道心。

“好啊，反正我一定会筑基，结丹也难不住我，到时候，我就看着，若是你不能筑基，我就挑你来当我侍妾。”

“你！”

佟吟春被气的瞪起眼，忍不住抄手将什么东西砸向了何炼。

何炼脑子一缩，然后纵身一跃，跳出窗外，哈哈大笑之间，声音从外间传来。

“佟师姐，别忘了明日来助我！”

“我助你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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